银子,自此忘了这桩姻缘,从此以后,我与殿下再无瓜葛……”

    好一个再无瓜葛。

    只要银子便已足矣,她竟是如此目光短浅之人。

    裴湛的目光一寸一寸冷了一下,他终于开始正视这件事,认真打量着眼前的女人:她是真的想要与他和离。

    “只因我当初骗了你,你便要和离?”

    “是。”

    “可还有别的缘由?”

    “有。”

    “是什么?”

    是因为你是反贼!

    褚瑶在心里暗狠狠地骂了他一句。

    可是她不能说出来,在这个时候激怒他对自己没有什么好处。

    “我身份低微,配不上殿下……”

    他目光沉沉,审视着她的脸,显然并不信她这样的说辞:“这般牵强的理由,说出来你自己可相信?”

    褚瑶原是不想说难听的话的,可他这般居高临下的态度,仿佛自己只是在与他使小性子一般。

    甚至直到现在,他都没有说出一句道歉的话来。她试图从他的脸上找出心虚与愧疚之色,然而没有,他八风不动地坐在那里,依旧是端方清冷的公子,带着与生俱来的矜贵,蔑视着她说出的每一句话。

    她本不想说出难听的话来,可他这般态度实在叫人恼怒。

    “殿下要听真正的缘由,那我便直说,当初我想嫁的人是真正的陆二郎,我与他从前见过一次,心里一直记着他,只怪当初我对他的样貌记得模糊,所以嫁与殿下时,才叫殿下的容貌蒙骗了去。这三年来,殿下与我聚少离多,夫妻情分本就不深,我不想将错就错地过下去……”

    裴湛霍然站了起来,脸色迅速结霜,眉梢之下的眼眸里压制着怒火,质问她:“这是你的真心话?”

    褚瑶却是不怕,迎着他的目光,坚定决然:“是。”

    他带着冷意嘲笑:“你以为,离开了我,还能与陆二郎再续前缘?”

    “我自是不能再与陆二郎有什么缘分,”褚瑶嘲讽回去,“这全是拜殿下所赐。”

    气氛在这一刻肃穆了许多,空气稠得像抹不开的墨,凝固在两人之间。两双眼眸互望,没了往日的柔情,只有谁也不甘示弱的对峙。

    他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她还有这样倔强的一面。

    罢了,一个心上有别的男人的女人,他还要她作甚?

    裴湛负手,与她言明:“和离可以,儿子须得跟我。”

    “好。”褚瑶知道,他日后是要做太子的人,儿子跟着他,日后自当是锦衣玉食,大有前途,比跟着自己强数百倍。

    如此,她便不争了。

    “明日我会让人送和离书和银子过来,儿子且交给你再带几日,待日后我在京都安定了,便叫人来接走,”他瞥她一眼,见她这会儿在提及儿子后终于有了落寞的神态,心下有一瞬觉得她可怜,又觉得是她不识好歹,咎由自取,“日后后悔了,也不要来寻我!”

    褚瑶站起身来,恭送他出去:“殿下放心,不会。”

    对方甩袖离开。

    知叶立在门外听了个大概,等到晋阳王世子离开了,她才着急忙慌地跑进来 ,心中念着少夫人真是糊涂,这泼天的富贵就在眼前,怎的说不要就不要了呢?

    “少夫人,您为何说那些糊涂的话,他是晋阳王世子啊,日后指不定要做……”她压低了声音,把旁人的猜测说给褚瑶听,“要做太子的,您拒了他,日后一定会后悔的。”

    褚瑶知道这会儿即便同她说自己不会后悔,她也不会相信,索性问她:“明日我便要离开陆家,你若想与我一起离开,我便找陆夫人买你的身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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