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有蛇,摔下来太疼的情况下,有可能会盖过蛇咬你的痛。一些蛇的毒素不会引发肌肉神经痛,等发现就来不及了。”

    两句轻描淡写的话听得人毛骨悚然,方随宁赶紧拉起商明宝,也别上楼了,就就近吧——目光锁定标本室。

    “那斐然哥哥呢?”商明宝不太坚定地回眸,只有方随宁听到。

    “他没事,他八岁就进高原出野外了,知道怎么照顾自己。”方随宁一把将她推进门里,将灯开到最亮。

    窗帘透光不透影,波浪的褶皱中,倒映出模糊但玲珑的曲线。

    向斐然克己复礼,自然而然地背过了身,在走廊边坐下。家里没别人,他掏出被压烂了的烟盒,从中抽出一支。

    兰姨给他倒了杯温水过来,看着他默默抽烟的侧脸,欲言又止半晌。她不能劝他少抽点,因为她忘不了向斐然当年靠坐着标本柜一夜一夜抽烟的情景。

    向斐然吁出一口烟,接过她递来的水杯:“谢谢。”

    “等下我给你上药?”

    家里统共没几个男的,都跟向联乔去北京了,兰姨是家政里管事的,又是年纪最大的,勉强可算个长辈,比其他人方便点。

    向斐然笑了笑:“不用,我自己来。”

    兰姨想起来:“谈小姐之前留下的那个药,特别好的,不知道有没有过期……”

    她一边絮叨一边转过身去,忽而意识到什么,住了口。

    大家都安静得不寻常,包括正在商明宝检查伤口的方随宁。

    过了数秒,响起向斐然轻描淡写的声音:“不用了,云南白药就行。”

    兰姨忙“哎哎”了两声,将这件事揭了过去。

    方随宁检查完毕,给出观察结论:“还好,连淤青也没有。”

    “因为斐然哥哥给我挡了。”商明宝穿上衣服,那件弄脏了的冲锋衣就丢在地上。

    “应该的,你是小妹妹,他再怎么都是该做的。”

    商明宝抿了下唇:“他对你也这么好?你老是骂他,还以为他不照顾你。”

    她本能地想找到一点抽离“妹妹”这个词的特殊性。

    “照顾是没你这么照顾啦,可是自己家里人和客人当然不一样。”方随宁拍拍她,怕她愧疚,特意说:“你别过意不去,他很讨厌那种人情牵扯。”

    商明宝怔了一怔。原来除了妹妹,还有客人这一层,她倒忘了。那么她在路上的那一通小姐脾气,还真是有点忘乎所以、不合时宜、交浅言深了。

    她点了点头。

    还想问“谈小姐”是谁,可是似乎没有时机问出口。也许……是前女友,她对他很重要,而他念念难忘,以至于连她留下的药膏也提都不能提。

    商明宝深呼吸,在脸上换好微笑。

    出了门,廊下却已无人,一旁卧室亮着灯。

    方随宁嗅出烟草味,“咦”了一声,“是不是有烟味?”

    商明宝垂下眸来,无比自然地为他掩护:“没有,我没闻到。”

    方随宁陪她闲聊,问道:“所以,你们晚上看什么去了?”

    “看植物的夜态——原来含羞草晚上会睡觉,叫什么……”

    “感夜性。”方随宁替她说出口,“叶枕里的运动细胞吸水膨胀,叶片张开,晚上排水后收缩,叶子看上去就跟收拢睡觉了一样。”

    说完,她小小地自闭了一下:“可恶,以前我问他的时候,他让我自己去看书!”

    商明宝抿了抿唇:“那……他还带我看了植物在紫外线光下的样子,这个也很美很有趣。”

    “什么?”方随宁绷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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