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了药后,商明宝被安置到了观察室内。这是一间并排放了两张床的病房,中间以百褶帘为遮挡。此刻帘子是展开状态,证明另一床有人。

    护士给商明宝插上氧气鼻管和心电监护仪,轻声交代道:“她现在还没恢复,不要气她,不要让病人有情绪波动,最好保持平躺。”

    护士一走,小小病房陷入安静中。商明宝合衣而躺,脸色稍缓,有了人色。

    过了一小会,另一个护士自门口路过,探身交代道:“家属别玩手机,把病人靴子脱了,会舒服点。”

    病房内的两人同时:“……”

    她一说,向斐然才关注到这个细节,一句话也没说就把手机里的文献退掉,站起身。

    商明宝也睁开了眼睛,虚弱地:“不用……!”

    因为太虚弱,所以“!”得很不明显,听上去像是客气客气。

    向斐然看一眼心电监护仪。心率又上去了一点,护士果然没有胡说八道,这靴子看来非脱不可。

    他现在有点后悔没让她男朋友跟车了。

    商明宝忽闪着眼睫,眼看着向斐然靠近床尾,弯下腰,宽大手掌隔靴握住她的小腿。

    动作卡了数秒,他脸色不太好看地勾勾两指:“自己把腿垂下来。”

    商明宝手足无措:“啊?”

    向斐然面色板得近乎于冷酷了:“裙子,不方便。”

    商明宝:“哦、哦……”

    虽然腿还麻着,但在向斐然的借力下,她终于顺利把腿往床沿垂了一些。

    长筒夏靴虽然是羊皮的,很软,但没有拉链。向斐然尝试扯了一下,没扯动,只好半蹲下身,将她的腿半抬起托在怀里。

    商明宝惊慌失策,挣扎着要坐起来的同时蹦出绵软的一句白话:“唔好咁啊……”

    心跳怎么又上一百七了!

    向斐然瞥一眼,以为她是因为这些动作影响,说:“躺着别动,交给我。”

    蓝色挡帘动了一动,隔壁床破了头的大叔冒着纱布渗血的危险也要探出个脑袋尖:倒要看看这两个东西在搞什么名堂……哦脱鞋啊。

    毫不容易折腾好,商明宝笔挺挺地躺好,将被子默默地、一寸一寸地拉过下颏、嘴巴、鼻尖,最后盖过眼睛。

    呼吸和薄汗混着心跳,蒸腾着她滚烫的脸。

    隔着被子,她不太能听到被子外的动静了,并不知道向斐然走到了病房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又去自动贩卖机那儿买了瓶水,渴极了似的灌了小半瓶。

    回来后,他把她被角拉下,像是十分不解风情地说:“别闷死了。”

    黑发下,她戴了一只银色耳夹的耳朵苍白而小巧。那是一只像是芭蕾舞鞋绑带的耳饰,交叉地环着她的耳骨,并在耳垂那里垂下一只蝴蝶结。

    向斐然看了很多眼,没问她要不要把耳夹摘下,可以躺得舒服点。

    他不想她发现他的目光曾为她的耳停留。

    商明宝小睡了半个钟,在这期间,隔壁床的大叔走了,又躺进来一个破了脑袋的。商明宝转醒过来,精力恢复稍许,第一反应是翕动鼻翼,而后便作势要翻身下床。

    向斐然当机立断按住她:“干什么?”

    商明宝可怜兮兮:“……”

    “什么?”她声音莫名放得很轻,向斐然没听清,只好俯过身去,在社交安全界限内尽可能地将贴近她唇边。

    这回听清了,商明宝说:“臭。”

    “臭——”还没问出口,嘴巴就又被商明宝捂住。

    小姑娘眉头紧蹙,神情为难且紧张,目光一个劲地往旁边病床上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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