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倒出来,看他脖子上还有汗,便想伸手去试一下他额头的温度。

    不料,狄二狗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狗子似的,身体向后一仰,又重新坐回了床上。

    “我试试温度,你躲什么躲?”

    狄思科继续后仰,跟她拉开距离说:“那什么,我没洗澡,身上不好闻。”

    他烧了两天,又捂着棉被出了好几身大汗,自己都有点受不了这味儿。

    他家郭美凤爱干净,床单被罩外衣内衣都洗得勤。

    家里的兄弟几个也被强制要求讲卫生。

    毕竟五个大男人住一屋,要是不爱干净,那屋里根本就没法呆,全是汗臭跟脚臭味。

    这会儿他身上馊得跟豆汁儿似的,而人家于童身上香喷喷的,一抬手自带香风。

    两厢一对比,让他有点尴尬。

    他接过白粥灌了两口,又哪壶不开提哪壶地问:“听杜金金说,你这两天心情不好?出什么事了?”

    他并不觉得跟自己淋雨发烧有关,很有可能是因为被伤了眼睛的傅四海。

    于童靠进单人沙发里,抱臂问:“你发烧时发生的事,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狄思科仔细回想了一下,他都烧糊涂了,应该惹不到人家吧?

    于是,老实地摇摇头。

    于童盯着他打量好半晌,快要将人看毛时,才幽幽地说:“你前天亲了我……”

    的头发。

    “咳咳咳——”狄思科被米粒呛了气管,发出惊天动地的呛咳声。

    一碗粥被他弄撒了一半。

    不知是被呛的,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血液从脸蛋冲到耳朵,又从耳朵蔓延到脖颈,要是找来扇子冲他扇一扇,兴许还能扇出些白烟来。

    “不,不能吧?”狄思科被这神展开弄不会了,难得结巴地说,“于童,咱得实话实说,不带骗人的啊!”

    “我为什么要骗你?骗你对我有什么好处?”于童仰起下巴,嫌弃道,“你不是问我为什么心情不好吗,就是因为这个。”

    被嫌弃的狄思科有点伤自尊了。

    “我可从来没亲过人,那会儿我人都糊涂了,根本就没印象!”

    两人相对而坐,于童将对面的表情尽收眼底。

    见他竟然连胸膛都是红的,不由在心里啧啧了两声。

    “那我问你,思佳是怎么回事?”

    “什么思佳?”

    “你说呢?”于童状似气愤地一拍沙发扶手,“你抱着我喊思佳的名字,你说什么思佳?”

    褶子了!

    狄思科只觉得眼前的大坑真是一个连一个,他可能跳不出去了。

    亲了人家,还喊错了名字,这得罪加一等吧?

    “你别误会啊!”狄思科人已经麻了,“思家是我家猫!”

    “谁家会给猫取个人名儿?”

    “真是我家猫!”狄思科僵着脸解释,“原来的名字更像人名,叫狄爱国,随着我大哥取的名。但是这猫老爱往外跑,经常一两个星期都不回家,我妈说是名字取得不好。就给它改名叫狄思家了,让它记着回家。”

    听了这个奇葩解释,于童有点想笑,又憋住了。

    房间里陷入诡异的安静。

    隔了不到一分钟,于童起身将保温桶里剩下的一半白粥倒给他。

    “先吃饭吧。”

    狄思科觉得自己生了一场病以后,脑容量可能不太够用。

    确实需要补充点能量。

    一边没滋没味地喝着粥,一边回顾事情的整个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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