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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番望闻问切,盛寅心中有了些计较。

    本着医者仁心的原则,他还是硬着头皮追问了一句,“虽然有些冒昧,但沈某还是想问清楚,柳月姑娘先前可曾……小产过?”

    此话一出,柳月顿时满脸震惊,紧接着她就起身跪了下去。

    “不敢隐瞒神医,奴婢曾于一次醉酒后被坏了身子,因此有了身孕,可奴婢不敢生下这个孩子,所以就……”

    人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柳月也是个淸倌儿,希冀着能够遇到良人,为她赎身脱离苦海,所以一直坚守底线。

    可那些丧心病狂的富家贵公子,有的是办法让她们就范,下药就是其中最卑鄙的手段。

    柳月就在一次陪酒之中被人下药,然后坏了身子,结果还因此怀上了身孕。

    要知道她可是淸倌儿,一旦此事宣扬出去,那她就会彻底完了,要么生下孩子后沦为做皮肉生意的行尸走肉,要么就让这个孩子小产。

    对柳月而言,她并没有其他选择。

    话说到这儿,盛寅已经明白大半了。

    所谓“小产”,就是流产。

    不管是人为的,还是天然的,最终都难免会对身体造成损伤。

    尤其是柳月原本就先天气血不足,小产后失于调养,患上这等绝症也就不难理解了。

    “恳请小神医出手搭救!”

    盛寅面露为难之色。

    程蝶衣见状,也忍不住开口道:“沈郎,你就帮一下柳月姐姐嘛!”

    “我们这些风尘女子,本就艰难度日,要是被人知道坏了身子,那就只能做个真正的娼妓了。”

    “蝶衣,你误会了。”盛寅苦笑着摇了摇头,“不是我不帮,而是我医术不精,此乃不治之症啊!”

    听到他这话,柳月顿时瘫软在了地上,满脸绝望之色。

    程蝶衣也是泪眼婆娑,生出了兔死狐悲的悲悯。

    盛寅见状叹了口气。

    “这样,你们等我一下。”

    “且容我去请教一番!”

    蝶衣和柳月闻言满脸茫然之色。

    请教一番?

    你现在能去请教谁?

    难不成是那个纨绔成性的曹公子?

    盛寅也不废话,直接来到了隔壁房间。

    当他看清里面的场景时,忍不住笑骂道:“贤弟,你倒真是好享受啊!”

    “咋了这是?难不成遇到什么疑难杂症了?”李弘壁懒洋洋地开口道。

    “嗯,确实很麻烦,是下红之症!”

    下红之症?

    李弘壁闻言一愣,随即就反应了过来。

    这玩意儿就是中医妇科学里面的“崩漏”。

    崩漏是月经的周期、经期、经量发生严重失常的病证,是指经血非时暴下不止或淋漓不尽,前者谓之崩中,后者谓之漏下,不折不扣的疑难急重病证。

    “这种情况,要么是先天气血不足,要么就是曾经小产,要么就是生育没节制,导致心肝血虚,暴崩下血,气随血耗,阴随血伤,冲任损伤,不能制约经血使子宫藏泻失常,以致下面出血淋漓不尽。”

    盛寅顿时眼睛一亮,满脸钦佩地看着李弘壁。

    “贤弟果真大才,那位柳月姑娘正是先天血气不足加上曾经小产,而且还没有怎么调养身子,所以现在情况很是严重。”

    “贤弟啊,可有治疗手段?”

    李弘壁点了点头。

    他虽然不懂医术,但也算是见多识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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