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两个人一人分对方一半,估计都能好些。

    封仪和林渡相处时间不长,但短短半天,她已然发觉,林渡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有目的的。

    哪怕是插科打诨的话,那也是有意为之。

    慧极必伤,从不是虚言。

    封仪都害怕林渡的小脑瓜子有一天因为想太多想冒烟了。

    这一场刮骨酷刑持续了很久,本来就是临近傍晚才开始,此刻已经是深夜。

    墨麟到后面疼到没有力气,终于松开了林渡和夏天无。

    “好了,药也煎好了。”麻婆婆将那早已染黑的银线扔进盘子里,招呼尸傀来送药。

    雎渊接了他们传来的传音符,连夜从无上宗取了天品龙精草,几乎是和封仪前后脚赶到了凤凰城。

    四样关键药材全齐,剩下的辅药麻婆婆没说,却在拔出蛊虫之前将药炖上了,到这会儿刚刚好。

    墨麟被夏天无包扎好伤处,接着灌下汤药,顺势躺了下去,人已虚脱,强撑许久,方才晕了过去,晕厥过去之前,还没忘记又去扯林渡的手。

    “小师叔,我没事,骨头也好着呢,仙灵之气虽被那玩意蛀了许多,还有一丝,我很快就好了,你可以放心了。”

    林渡身形一僵,感觉到了那双温热手上的潮湿汗水。

    记忆又回到了梦中双手染血拽着她的手腕的时候,林渡想,这手还是永远干燥,不要染血的好。

    接着,她转身出去,并不需要人的搀扶,纯靠记忆,顺利地走到了门口,接着推门而出,这才摘下了眼上的纱布。

    已是深夜,院子大部分都被藤蔓掩盖,并不能看到完整的天。

    林渡干脆利落地翻身上了墙,仰头看着凤凰城的夜幕。

    此处在滇西,白日里刚下过一场雨,夜幕也跟洗刷过一般澄澈,难得不见终年的雾岚。

    居然是个满月。

    林渡忽然觉得心有些发痒,她轻声嘀咕一句,“中情蛊的又不是我,怎么回事。”

    那梦中墨麟的情形她看得清楚,心痛难忍,失去理智,神魂却无异状,分明就是中了情蛊。

    麻婆婆走出屋门的时候,被那院墙上闲散垂着的一条腿吓了一跳,顺着那条腿看去,才发现是那小孩儿落拓坐在矮墙之上,瀑布般的灵藤倾泻而下,月光之下,她身边有无数晶莹的月光花绽放。

    比起那些白袍银面人,林渡光这一张脸和通身疏冷的气势就足够唬人,说是月神降世定然有人信。

    “你坐到我的藤了。”麻婆婆开口。

    “你这藤不好,月光对您来说也是好物,怎么不让月光照进院子里来。”

    麻婆婆有些意外,但随即压下了心底的惊讶。

    封仪不知道从何处知道自己是尸王的事,但她的确知道,林渡是封仪的师妹,知道自己是尸王,说出月光对她好这件事并不奇怪。

    “你的腕骨骨裂,还敢跳上去?”麻婆婆自顾自地坐到了月光藤下的摇椅上。

    “用的左手。”

    林渡是个左撇子,但在所有人面前,惯用的都是右手。

    倒不是为了什么留一手,而是因为林渡在现代小时候用左手吃饭,都会被亲妈打手,一直打到她改过来为止。

    麻婆婆被噎得头疼。

    “林渡,若你有朝一日活不下去了,可以考虑来找我,你很强,会变得比我更强。”

    林渡摆了摆手,“算了,死了就死了。”

    “与人斗,其乐无穷,与天斗,劳心劳力,不过一场空。”林渡歪头一笑,“您说对吗?”

    麻婆婆无奈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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