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给你做的傀儡快好了。”

    林渡顿时沉默了片刻。

    早知道就不说出那句最好的人选。

    谁知真等打起来的时候,危止还真没能独当一面。

    彼时苦寒已过,他体内的真龙内丹给他的折磨,从至热转为了至寒。

    那力量会先封冻他的经脉,让灵力寸步难行,再一点点冻僵他的肌肉,骨骼,让他战斗的动作更加僵硬。

    险些被那雪灵一爪掏心。

    到最后还是林渡察觉到了雪灵身体里尚未消化鬼魂的求死意志,引动了鬼力,飞速布下阵法,他甚至没能察觉那肩头的小人究竟是什么时候脱离他的控制的。

    他只看见一道阵纹在眼前迅速浮起,没等他反应过来那到底是雪灵的,还是潜藏在暗处的敌人的,就见雪灵忽然面色狰狞,低下了头,胸口撞出诡异的弧度,像是……人脸和手。

    白发银瞳的雪灵死死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体内的鬼破开了她的身体,继而直接爆炸开来。

    纷乱的冰雪之中,伴生石和雪元丹散发着淡淡的金光,将想要偷走它们的小符人压垮在地上,雪水一浸,符纸彻底毁了。

    危止手忙脚乱捏了个新符纸小人,过去把伴生石捡起来。

    “这伴生石到底不如寒月灵的伴生石,冷热可逆转,你要是冷的时候,把自己烤烤吧,反正生火还不容易。”林渡飘回危止新捏的灵符纸人里,雪元丹也被她收走,不知道一个小小的魂体,能把东西收哪去。

    “等一切准备差不多了,计划最终启动……我就不会再麻烦你了。”魂体林渡补充道,“也能彻底完成我们之间的交易,救你世上唯一一个血亲。”

    “林渡,你现在还有轮回投胎的余地,再往前,就回不了头了,真的,不怕失败吗?”

    风雪很大,将危止说的声音吞去大半,但他总觉得,还想再劝一劝。

    林渡这样天赋异禀的聪明人,不该没有轮回。

    “我身上有很多人的希望,所以我不能失败,危止,你别忘了,我们是逆天而行的共犯。”林渡声音冷静又坚定,如积压多年的冰层,坚硬,不会轻易崩裂。

    危止说不清为什么,但他总觉得,从她说这句话的这一刻起,他的肩头好像就没有那么僵硬了。

    分明是风雪之中,分明他也到了寒症上来的时候,可他就觉得,肩头多了些热度。

    尽管那是只小纸人,是一只没有温度的魂魄,没有重量,轻飘飘的。

    可危止就觉得,肩头多了天下的未来,和他的未来。

    如果重来一回,林渡渡天下之人,也会渡他吗?

    “林渡,接下来还要去哪?找什么东西,我帮你。代价是……”

    “若你成功了,也,顺手渡一渡我吧。”

    佛子向恶鬼发愿,求恶鬼度其一生。

    他带着这个和多年前的自己灵魂叫嚣成同一场风雪的人走出极北之地,走过兵荒马乱的边境,走过寸土不生的荒地,攀上许多个悬瀑中,捞过许多的“水中月”,石上清泉,冷月青松。

    有时候他觉得林渡总在自苦,可又有人谁不把自己困在那万丈红尘之中。

    她像决然的刀锋,不破亦不立。

    初见时她不过是僻静山野里行走的恶鬼,所到之处,皆是血光。

    如今再回头看,原来她是这世间,所剩不多的清风。

    她会小心翼翼避走山间,所过之处极尽所能留下绞杀邪魔的隐阵,会将捡到的遗孤悉心托人找到好的收养家庭。

    即便他从未见过她生前的模样,大多数的时候,她是没有面目的符纸,是可止小儿夜啼的行尸,但也不难想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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