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过去,凌晨三点,唐念念开车去了杜宅,杜一伦已经在院子里等候了。

    他背了个行李包,还扛了一个,精气神比三天前好了不少。

    “走!”

    唐念念在门口叫了声,杜一伦小跑着出来了,看到停在门口的卡车,眼珠子都差点凸出来。

    这唐姑娘居然搞来了卡车,她到底是干啥的?

    “上车!”

    唐念念跳上了车,杜一伦也上来了,坐在副驾驶位置,见她熟练地发动车子,表情更加惊讶。

    “我送你去出沪城,去浙省坐做火车,车票已经买好了。”

    唐念念这三天办了不少事,杜一伦是她和父母见面的重要纽带,必须安然到达对岸。

    她手上有袜厂公章,介绍信随便开,再给火车站工作人员塞了包牡丹香烟,就成功买到了去羊城的卧铺。

    杜一伦眼睛热乎乎的,鼻子里很酸,他撇过头看窗外,不让眼泪流下来。

    唐念念撇了撇嘴,艺术家果然都是感性动物,泪腺也比常人发达些。

    到浙省后,天已经亮了,唐念念送他进了火车站,早上八点半的车次。

    “唐姑娘,我去了那边要怎么和你联系?”

    杜一伦进站时,忍不住问。

    “你可以想办法给鹏城的常金鹏捎信,这是他的地址,他会把信带给我的。”

    唐念念塞给他一张纸条,上面是常金鹏的地址,还有常金鹏在香江的亲人联系方式。

    这个常金鹏是小叔唐满铜出去认识的,鹏城人,常金鹏村里的青壮年男人,九成都去了对岸,他因为老母亲身体不好,只能留下来。

    去了对岸的同村人,经常会寄钱寄信回家,常金鹏和那边联系很频繁,还会搞些水货私下售卖,唐满铜搞的那些电子手表,就是常金鹏搞来的水货。

    杜一伦将纸条郑重收好,冲唐念念鞠了一躬,便大步进了检票口。

    看着杜一伦的身影消失在检票口,唐念念这才离开。

    不出意外,十月她就能和父母兄长见面了。

    回到军区招待所后,沈枭带来了个好消息。

    “柳爱国判了死刑,他的儿媳妇和孙女,都下放去了西北农场,已经遣送了。”

    而且去的是西北条件最艰苦的农场,柳家人向来养尊处优,去了那边基本上是送命的。

    沈枭又说道:“周老头的情况很不妙,医生宣告了死刑,说顶多只有半年。”

    “老天爷还是蛮给力的。”

    唐念念和沈枭相视而笑。

    “你家的宝藏埋在哪里?我们早点过去收了,顺便把周家的也收了。”唐念念说。

    周老头这些年敛财无数,肯定藏了好多财宝,她不能放过。

    就当是给前世的她和唐家的赔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