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母一个安稳的后半辈子。

    而郡主,利用这一桩命案,封了白云寺。

    “薛刺史不是蠢人,怎么肯为一个白云寺就和南阳王府交恶。”姜韶华微微一笑:“陈长史不用担心,我心中有数。”

    陈卓暗叹一声,也就不絮叨了。转而说道:“雷县令已经派仵作前去白云寺查验尸首了。”

    姜韶华淡淡道:“等验尸结果出来,县衙可以先行查案。不过,公堂审问,要等杨审理来了再说。”

    可怜的杨政,又被郡主提溜出来做挡箭牌。

    陈长史在心里默默同情杨审理一回。

    第二日,雷县令捧着验尸结果来了。

    柴房门被锁,没有被打开的痕迹。也没有外人潜入白云寺。蟊贼死前被乱棍责打,致命伤在额头。应该是被重重一棍击中了脑门而死。

    误杀了蟊贼的,就是白云寺里的武僧。

    ……

    消息在短短两日间,传遍雉县,百姓纷纷哗然。有许多百姓自发涌到县衙外,跪地磕头向郡主求情。

    郡主没有恼怒,甚至亲自现身安抚激动的百姓:“大家都别跪了,快些起来。”

    郡主年少美丽又温和,百姓里有胆子大的冒失地嚷了起来:“郡主,白云寺里有佛祖,佛祖不会伤人。这桩命案一定有误会。”

    “说不定是那蟊贼干了伤天害理的事,佛祖将他性命收走了。”

    “对对对!肯定是这样!”

    姜韶华心中暗暗点头。

    可不就是干了伤天害理的事死有余辜的恶棍?

    这个被挑中的死囚,手下有三条人命,早就该被处决了。后来被秘密送进山里挖银矿,很快就患了重病。下场无非两个,要么病死,要么累死。临死前用一命换来了一大笔银子,倒也划算。

    这也是个狠人,半夜在柴房里用木棍了结自己性命,连前额骨都敲裂了。干脆利落,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本郡主也不信白云寺的高僧会杀人。”

    姜韶华的声音清楚地传进百姓们耳中:“大家放心,本郡主已经让擅长审案的杨审理来雉县了,有杨审理在,一定能查清命案,还白云寺清白。”

    “大家都回去吧!等公审那一日,再来县衙外。本郡主一定还白云寺公道。”

    百姓们得了郡主的亲口承诺,半信半疑地散去。

    正拼力赶路前往雉县的杨审理,耳朵有些痒,后背莫名的有些沉重。

    这种天降黑锅的不妙预感,像乌云一样遮蔽了杨政头顶。

    杨政忍不住长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