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风才回自己的院子。
二日,纪侯爷早早的去上朝。
皇宫。
正德殿上首,禹帝沉稳的坐着,端得一副威严冷漠之态。
文武百官行完跪拜礼之后便听到禹帝威严开口:“今日乃是今年最后一日上朝,江渝治水事宜至关重要,朕希望此事尽快落实下来。下面请众爱卿各抒己见。”
一众官员,你看我,我看你。好半晌才有人上前一步道:“陛下,现下所需银两已筹备好,但水利结构图迟迟未有人呈上。没有结构图,就算臣前往江渝也无济于事。”
说话之人乃是工部尚书李元召,此人明面上是二皇子党羽,实则早已被三皇子收买。
结构图一事,前段时间已广召下去,能者都可尽一份力,但仍旧迟迟无人呈上图纸。
这时,有人看了一眼纪萧山,犹豫片刻上前一步说:“启禀陛下,臣听闻纪侯爷家大公子对孔明锁颇有研究,此事不知纪家大公子可愿为国效力?”
话音刚落,一众人的目光就落在了纪侯爷的身上。
纪侯爷拢在袖中地手微微握紧,良久才开口道:“回陛下,吾儿在两年前因腿中毒一事后,精神大不如前,实难胜任。”
两年前查刺客一事,直接一句劫匪给打发,心中没有气是不可能的。
就算他知道儿子已经在着手画结构图,也不会轻易让出。
上首,禹帝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后,提及当年往事:“两年前若不是遇到刺客,纪家那孩子是能堪大任的。当年朕是真的不同意他辞去官职,可偏偏......罢了,罢了,此事便交由太子处理。看看今年秋闱中可有人胜任此事。”
“儿臣领命!”太子躬身应下。
“还有,此事是难得地学习机会,届时李爱卿便带着太子和老二一同前往,务必要将此事做到圆满。”
“是,儿臣/臣领旨。”
太子和李元召同时道。
退朝之后,禹帝将纪侯爷单独叫到御书房,无非就是让他回去劝劝纪玉树,国之大事,匹夫有责。
还表达出他十分看好纪玉树这孩子,会寻天下名医为其诊治,希望他再上朝堂为国效力。
出了御书房,纪侯爷看着外间皑皑白雪,有一瞬间感觉迷茫。
闺女说纪家满门最后会落得抄家灭门的下场,可他一生忠君爱国,连一点昧良心的事儿都未曾做过。
一想到才高八斗的大儿子,意气风发的二儿子,可可爱爱的闺女,还有善良的妻子,会沦落为北恒家族的政治斗争牺牲品,他就心痛如刀绞。
去他娘的盛禹,去他娘的北恒家族,敢拿老子一家子的命来做垫脚石,老子就要同你拼命。
思及此,面色沉沉的纪侯爷大步往宫外走。
北角落,太子伫立在风雪中,远远地目送纪侯爷离开。两年前,同一个地方,同一个人,同一片天地,那个金戈铁马的男人就这样消失了。
再回来的是另一个不求功与名,只求安安稳稳过一生的平凡男人。
今日,他仿佛看见曾经扔掉红樱枪的男人又拾起了红樱枪,踏着铁马归来。
又是什么原因让他重拾当年雄风?
是何原因,暂且不论,但他知道纪玉树对孔明锁的热爱几乎到了痴迷的程度。
这个人选非他莫属,眼下便就是如何将人请动的问题了。
一回不行,便二回,二回不行便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