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卫平的敏感多疑的为人,担心小孙女对殿下说了些什么,做的只会更谨慎。

    萧君湛心中因同卫含章闹别扭一事而烦忧,根本没有心情去跟卫家人寒暄,正欲直接离去,却似想到了什么,又停下,道:“那便去会会他们。”

    …………

    卫府正厅。

    萧君湛坐于上位,有婢女奉上热茶。

    “殿下,”卫平站在厅内,微微俯身,恭敬道:“这茶名为‘雨前新露’,是今年春雨下长出的头一茬嫩叶烘焙而成,茶叶本身不算珍贵,烘焙手法却有几分稀奇,您若是不嫌弃,可以尝尝味道。”

    萧君湛抬手掀开了茶盏的盖子,瞥了眼后,又轻轻盖上了,半点没有要用的意思。

    他没有理会卫平的话,而是将目光投向同样躬身站着的卫恒,道:“子疏可有决定了搬府的日子?”

    卫恒微怔,子疏是他的字,被殿下唤表字,那是只有太子近臣才有的厚待。

    他拱手应道:“回殿下,已定好下月二十五作为搬府之日。”

    下月二十五…

    如今是七月中旬,那还有一个多月。

    萧君湛侧眸唤了声:“宁海。”

    宁海忙道:“奴婢在。”

    “钦天监监正前些日子上表,道除了今日外,最近的吉日是哪天来着?”

    ……奏章又不是我在批,我怎么会知道。

    宁海心中腹诽,却也明白他家殿下的用意,便略作思量模样后,恭敬答道:“奴婢记得老监正大人选册封太子妃的吉日时,曾道除了今日外,近期的吉日便是三日后,能叫老监正大人圈定为吉日,想来必定宜动土、搬迁。”

    萧君湛颔首,又道:“子疏可听清了?”

    “是!”卫恒拱手拜道:“微臣谢殿下提醒,监正大人说的吉日,自然不会有错。”

    自己殷勤献茶之言,被太子殿下当着几位儿子们的面忽视,卫平这个在家中素有威严的一家之主,老脸顿时就有些挂不住。

    心中更是确定他那性情乖张,脑有反骨的小孙女定然是对殿下说了些对卫家、对他的怨怼之言。

    满心不安的站立在一旁,又听见几句对话的功夫,殿下便定好新封国公爵位的嫡幼子搬府日子,俨然一副要他这个儿子同忠勇侯府划清界限的模样……

    卫平心里五味杂陈,又是焦急,又是恼怒,更多的却是惶恐……

    殿下惯来宽厚,可今日这连番举动,……是彻底恶了他们啊!

    心里的情绪犹如滔天巨浪,面上却连一点不满都不敢有,恭谨且小心陪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