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伤口。”

    闻言,陈子戍脱衣裳的动作却没有继续。

    “很疼吗?”卫含章蹙眉,凑到他身后。

    他的背上的确有两道刀伤深可见骨,血肉模糊跟破损的衣裳贴在一起,比她胳膊上的伤更可怕。

    她心头一抖,看着都觉得疼。

    突围的时候一片混乱,这人神态动作又丝毫不显,所以她连他什么时候受的伤都不知道。

    她静默几息,开口道:“我手受伤没力气撕开你衣裳,你自己脱了吧,我给你上药。”

    陈子戍目光放在山壁上两人重叠的影子上,轻轻嗯了一声,手却依旧没有动作。

    卫含章等了又等,再度催了声,简直恨不得直接动手。

    矫情什么啊,真的是。

    终于,这人动了。

    就跟并不是自己的伤似得,动作毫不小心,跟血肉粘粘在一起的衣裳被扯开,力道大的让卫含章都看不下去,她急忙阻止,“算了,算了,我来,你别动。”

    小心翼翼揭开他伤口处的衣裳,后背两道深可见骨的刀伤清晰展露在眼前。

    叫她下意识倒吸一口气。

    声音都有些发颤:“你不疼吗?”

    陈子戍双手不知不觉握紧,努力忽略掉背上的视线,没有说话。

    卫含章动作很快,学着他为自己处理伤口的步骤,先是用帕子沾水给他草草清洗了下伤口,又用药粉均匀的撒上去,最后停在最后一步。

    伤口太大,帕子不够包扎……

    她犹豫了会,伸手推推身前的人:“喂,想想办法,拿什么包扎一下?”

    “……”陈子戍就跟患了什么麻痹症似得,反应慢的要命,过了好几息,直到卫含章都忍不住想再催促几句时,才抬手撕下自己身上绵软的内衬,朝身后递过去。

    卫含章接过来后,终于想到了什么,正欲包扎的动作也是停顿下来。

    伤口在后背,要包扎好必须绕到他胸前……

    察觉出她的顾虑,陈子戍道:“伤口撒了金创粉就够了,不包扎也没事的。”

    卫含章有些犹豫,都到这步了,不包扎好岂不是功亏一篑。

    可真要包扎,她就算不滚进他怀里,那也太亲密了。

    脑海里闪过某个醋坛子的身影。

    那人要是知道她……还不知道会怒成什么样呢。

    可那人在哪儿呢!

    她遇袭都这么久了,堂堂监国太子,媳妇儿差点被人杀了,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