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的齐泰与黄子澄便走进了殿内,一如既往的对朱允炆作揖行礼,高唱:“太孙千福。”

    对于二人,似乎是因为朱棡已经不成气候,朱樉又横死府中,因此朱允炆比之前平淡许多,只是看着矿图对二人说道:

    “二位先生应该都知道了新矿的事情,那依二位先生之见,还要不要按照之前商量好的继续走下去。”

    朱允炆的话没让黄子澄犹豫半点,他果决道:“当下叛贼已被平定,云南既安,自然要谋取川南六府之地。”

    他的话说完,朱允炆抬头看了一眼齐泰,对此齐泰没有鲁莽,而是盘算再三才开口道:

    “六府之地难的不是怎么开矿,而是怎么在开矿过后保全矿场的经营。”

    “先前云南金银矿之事,许多土司都认为朝廷以大欺小,将矿山占为己有,不给他们半点恩惠。”

    “若在这时对川南六府的山中啰啰用兵,恐怕一些蠢蠢欲动的云南土司会再次叛乱。”

    齐泰说到这里,不免提起了一条最新的消息。

    “三日前,四川宋侬茶洞蛮贼田大虫趁机作乱,四川都指挥使司虽发泸州卫官军剿贼,但纳溪土司拒绝官兵过境……”

    “两日前,千户罗定与纳溪土司发生摩擦,大军不得寸进,田大虫趁机劫掠乡野,百姓死伤数百人。”

    “幸得叙南卫出兵平叛,将田大虫围剿,不然这次恐怕……”

    话说三分,齐泰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朱允炆和黄子澄都听出来了他的意思。

    当下的西南,因为各处金银铜矿而变得躁动,自三月以来,四川及云南、广西三省的土司叛乱次数愈发频繁,究其原因还是因为西南主力都被调往平定侬贞祐了。

    如今当做的,应该是尽快让各支兵马返回驻地,威慑各地土司。

    然而面对这样的局面,朱允炆和黄子澄却还想着开发川南六府金银铜矿的事情,也难怪齐泰会这样隐晦的提醒他们了。

    齐泰的想法没错,可朱允炆与黄子澄也有自己的难处。

    当下夏税已经过去,这次的以钞抵税并没有取得所有人想要的效果,因为江南之地自从改种粳米后,夏税就不再是众人关注的目标了。

    所有人关心的,都是税收大头的秋税。

    今年的秋收是否以钞抵税,这是所有人关心的一件事,但这件事却卡在了皇帝和户部尚书郁新那里,迟迟无法推进。

    郁新给出的理由很简单,那就是去年秋税以钞抵税已经致使朝廷亏损了二百余万贯,如果今年再来这么一次,那便是寅吃卯粮,总有一天会把这些年朝廷积蓄的钱粮吃光。

    他的这份奏疏被朱元璋特意在四月的朝会中多次提及,显然朱元璋自己也不打算再次以钞抵税,最少在云南金银铜矿产出输入朝廷前,他是不准备以钞抵税了。

    如此一来,这就难倒了朱允炆,毕竟他先前打击朱棡的势力之所以能雷霆霹雳,全因他与那群人做了些妥协。

    如今妥协的事情遥遥无期,那之后会发生什么就无法预测了。

    尽管朱允炆对当下自己的位置自认为很稳固,但他却也不愿意冒任何一丝风险。

    因此,他不仅要开云南的金银铜矿,他还要开川南的金银铜矿。

    “户部那边算过,若是云南、川南两地一同开采金银铜矿,朝廷今岁在秋收前就能收获起码五十万贯。”

    朱允炆说出自己的看法,见他有了主意的黄子澄也沉着道:“加上九华山的铜矿,应该能达到八十万贯。”

    “可若是再起叛乱,这八十万贯恐怕还不够平叛。”齐泰皱眉,他确实不想在这个西南浮躁的节骨眼上再起战事。

    况且他心里有种预感,西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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