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朱高煦因为刚才的噩梦被吓了一跳,因此困意全无。

    他起身绕着营地走了一周,看到了躺在山林里歪七扭八睡觉的兵卒。

    巡视一圈,他往山坳深处走去,见到了正在山坳内埋头吃草的军马群。

    从中朱高煦找到了赤驩,喂了它两把豆子和一壶水,任由它在自己身上蹭了蹭。

    做完这一切,他才回到了营地,静静等待着夜幕降临。

    本来他以为战斗会在夜晚发生,但远处跑来的一队步塘中断了他的猜想。

    捡起石头,他往傅让身旁丢去,石头砸在一旁的声音立马惊醒了傅让和亦失哈、张纯等人。

    他们迷糊着睁开双眼,下意识摸向了自己的兵器。

    “殿下,卜颜寨堡开了堡东的寨门,从中抬出了不少小舟,似乎要往下游走。”

    小旗官来到朱高煦面前作揖禀告,闻言的朱高煦思绪后反问:“有没有看清有多少人?是举寨堡迁移,还是只出来了一部分人。”

    “应该是一部分,距离太远,兄弟们也看不出清。”小旗官局促着禀报。

    “再去探,记录他们的人数,尤其是男丁的数量。”

    傅让此时已经清醒,他对着小旗官下令,事后他突然察觉自己有些喧宾夺主,又连忙对朱高煦作揖,用上了尊称:“殿下,这老奴应该是听到了上游的消息,以为我们的准备顺江而下讨伐他。”

    “若是他真的这么想,我们就不用夺城,而是可以在河谷设伏伏击这老奴了!”

    傅让很激动,四周被吵醒的兵卒们得知事情经过后也脸上露出笑意。

    攻城,不管放在哪个时代,它都是收割进攻方兵卒生命最多的打仗方式。

    如果西阳哈真的出走吉林城,那他们便不用攻城,而是可以在河谷与其交手了。

    野战,在场的任何一人都对渤海军的野战有着极致的自信。

    “希望如此……”

    朱高煦不太抱希望,因为他清楚西阳哈他们没有那么多船,不可能把卜颜寨堡里的两万余人尽数转移。

    他没有打击弟兄们,而是等待着消息传回。

    伴随太阳西斜,待新一队的步塘返回时已经是申时三刻,而朱高煦他们已经尽数准备好了,便是连甲胄都取来放在了身旁,随时准备穿戴。

    “殿下,只是一部分人往下游去,我们看了看,队伍一里长,最少有五千人,基本都是老弱妇孺,只有七百多穿着皮甲的男丁。”

    “他们带着几千头牛马羊群,两千多辆牛马车上装着用草盖着的东西,水里还有一百多艘二三丈的小舟,估计不是粮食就是其它值钱的玩意。”

    小旗官说着这些东西的时候,双眼几乎在发光,似乎在询问朱高煦要不要动手。

    不止是他,便是旁边听着的张纯、亦失哈等人都双眼放光。

    “高煦……”傅让喊出了朱高煦的名字,显然他也很不淡定,似乎忘记了这次作战的目标是什么。

    对此,朱高煦不怪他们摇摆,因为即便是他也纠结了片刻。

    几千牛马羊群和两千牛马车的粮食,这其中价值可以说不少于二十万贯。

    他朱高煦今年累死累活大半年才赚了十几万贯,现在突然就能凭空得到一年的收入,而且还有几千牛马羊群,如果不是朱高煦知道自己今年必须重创西阳哈,恐怕当下他已经忍不住动手了。

    “放长线,钓大鱼!”

    朱高煦忍住了立马动手的诱惑,因为他这次的目标是杀了西阳哈或者重创西阳哈,这样他才能在明年放心的与大宁去讨伐兀良哈三卫。

    不过,肉到了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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