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郁新与齐泰的话。”

    “为人君父,要能容得下谏言,怀抱大胸襟,勿要专断独行。”

    朱元璋说完,朱允炆早已泣不成声,哽咽着点头:“孙儿谨记。”

    见他如此,朱元璋又看向了跪在拔步床前的李景隆三人,他伸出手向李景隆而去,李景隆连忙跪着上前来握住他的手。

    “九江,舅爷要去见你父亲了,你很好…没辜负你父亲的期望。”

    “陛下……”李景隆鼻头一酸,低头垂泪。

    朱元璋看着他,又缓缓看向了郁新与齐泰:“齐泰,你为朕拟遗诏……”

    “是!”齐泰低着头应下,旁边的司礼监太监也将早早准备的圣旨与笔墨放到了齐泰面前。

    齐泰跪在地上,静静等待朱元璋开口。

    望着眼前的一幕,朱元璋转过头去,看向了拔步床的床顶:“朕膺天命三十有一年,忧危积心,日勤不怠,务有益于民。”

    “奈起自寒微,无古人之博知,好善恶恶,不及远矣。”

    “今得万物自然之理,其奚哀念之有。”

    “皇太孙允炆仁明孝友,天下归心,宜登大位。”

    “内外文武臣僚同心辅政,以安吾民。”

    “丧祭仪物,毋用金玉。孝陵山川因其故,毋改作。”

    “天下臣民,哭临三日,皆释服,毋妨嫁娶。”

    “诸王临国中,毋至京师。诸不在令中者,推此令从事……”

    百余字的遗诏中,朱元璋交代了几件事。

    第一件事是总结了自己登基这三十一年来的心路历程,并给皇太孙朱允炆背书站台。

    第二件事,便是对自己的丧葬提出了要求,不仅要求简葬,还让臣民们稍微哭个三天,意思一下就得了,也不要妨碍臣民们的婚丧嫁娶。”

    第三件事,便是让各地藩王不必兴师动众,大老远跑来京城参加祭奠。

    只是百余字,他便将遗诏给交代了清楚,从头到尾都在想着别给宗室及臣民添太多的麻烦。

    当他说完这一切,他似乎觉得整个身体都有了力气,居然缓缓支撑着自己坐了起来。

    这一幕为众人所见,纷纷低头垂泪。

    他坐了起来,将手从李景隆手中抽出,目光诧异的看着养心殿内的那户窗子。

    “允炆,我看见你爹他们了……”

    阳光下,朱元璋似乎看到了自己那个敦厚仁长的朱标,众人纷纷往他目光处看去,却并未看到任何东西。

    待他们回过头来,朱元璋却已经再度躺了下去,嘴角还挂着一抹笑意。

    “陛下(爷爷)!!”

    在众人的哭嚎声中,朱元璋似乎觉得自己的身体变得轻盈许多,思绪混沌了片刻。

    等他再度清晰,他似乎感觉自己来到了幼时的钟离东乡。

    四周的事物很清晰,这让他知道了自己或许是在追溯自己的一生。

    在他幼时,父母曾带他曾经多次搬迁,可论其根本,他的家乡始终在钟离县的东乡。

    眼下,他距离东乡百余步,目光之中看到了许多熟悉的乡亲们。

    他们没有死于元廷的横征暴敛,没有死在元兵与红巾军的刀下,他们一个个的都活灵活现,自己仿佛回到了六十多年前的某一天。

    这一刻,他着急了,他想到了自己家,想到了记忆中的父母哥哥与姐姐。

    他向着东乡走去,可随着他的靠近,东乡渐渐变得破败。

    四周的场景,让他回忆起了当年的旱灾与蝗灾、瘟疫。

    他曾经所熟悉的乡亲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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