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一亩花生的价值也就四五百文罢了,与粮食差不多。

    他是吏员,直属吏部管辖,除非吏部和刑部定他有罪并将他开除,不然就算宁阳知县都收拾不了他。

    说句难听的,这个程汇元的父亲,说不定就是自家陛下,亦或者傅让、张纯、王义、林粟等人的老部下。

    朱高煦声音略带颤抖,并非难受,而是生气在努力压制。

    “好好好……我看你真是活够了!”

    此刻他们正在把税粮抬入仓库之中,听到程汇元的话,他们擦了擦汗道:

    “程粮长,那孔秀才的粮食,凭我们两個恐怕人数不够,不如明日多叫几个人吧?”

    洪武年间固然过得比至正年间舒服,但与洪熙年间相比,那简直差太多了。

    走到门前,他站在台阶上俯视程汇元:“程粮长,不好意思,我这田现在归衍圣公府了,属于朝廷的赐田,不用交赋税。”

    胡纶阴沉着脸,千户官闻言只能把程汇元的事情交代出来。

    显然,他虽然尽量让自己言辞客气,内心却一点也不尊重孔府后人。

    “我看谁敢,谁敢私闯民宅,我就把他乱棍打出去!”孔笙叫骂。

    喝着米酒,吃着鸡蛋与花生米,三人很快便谈天说地了起来。

    “这……”武官也没想到事情会严重到需要上报自家伯爷的程度,故此连忙作揖。

    不多时,程汇元驾着马车离开,而村民们也纷纷散去。

    几日后,宁阳县外出务农的农民王二在洸府河发现了溺死的程汇元,连忙上奏附近驻扎的宁阳千户所军营。

    程汇元收拾了一下桌椅板凳,扫了扫院子后,将剩下的饭菜倒入桶里,添上几斤红薯就提着来到村公所后面的猪圈。

    朱高煦虽然没有任何表情,语气十分平淡,但亦失哈却听得有些害怕。

    “这事情大条了。”听到这话,千户官只觉得有些头疼,抬手道:

    这不奇怪、朱元璋本就是赤贫农民出身,内心讨厌士大夫是肯定的,就算做了皇帝,需要拉拢这些人了,这种厌恶还是无法掩盖,算是阶级本性了。

    朱元璋曾经召见过孔子后代,其中的谈话记录保存了下来,这次的谈话有两个版本,一个是明廷官方版本,一个是孔府自己私下刻制的石刻版本。

    程汇元很犟,用吃软不吃硬这五个字来形容他再适合不过。

    朱元璋在他们眼里,就是一个泥腿子翻身当皇帝的坏榜样。

    掌事被他所说内容吓了一跳,但还是点了点头。

    由于消息滞后性,许多地方还没有开始大面积种植花生,许多地方的油价还很高。

    过去两年时间里,每年都需要程汇元上门催促,他才不情不愿的交出税粮。

    他亲自搭把手,帮着那两人一起将粮食都存入仓库中,随后才张罗他们来吃饭。

    尽管他一直在抓孔府的把柄,可如果这个把柄太大,那也有反噬自己的危险。

    作为一亩地能产出一百二十斤,并且能榨出近五十斤油的作物,花生一经传入,便引起了沿海百姓的广泛种植。

    “一群呱呱叫的家伙,吏员被人杀害,难道不应该以谋逆罪处置?”

    “使不得使不得,我们稍许回家吃就行……”

    “传我旨意,若是案子定性,株连孔笙九族。”

    “若是衍圣公孔彦缙也有牵连此事,让胡纶自己看着办,如果他不好好办,那我届时就要去问问,这程汇元的父亲是谁的部将,他们还记不记得自己有这么一位部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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