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罚俸禄半年,击退来敌,庇护俄力思军民元帅府有功,赏彩币三百,素锦百匹。”

    “此外,遣派兵部、六军都督府官员核查斩首数,若斩首属实,依每虏首五贯发赏钱,户部调拨。”

    朱高煦赏罚分明,朱瞻壑却为此语塞,犹豫道:“这……地方将领在外,自然清楚地方情况,李英此举虽然不妥,但也不至于罚俸半年吧……”

    “那你觉得应该如何?”朱高煦抬头看向朱瞻壑,朱瞻壑见状略微思考道:“罚俸三月如何?”

    “便按照你说的办吧。”朱高煦颔首,同时将那本厚厚的文册推给了朱瞻壑。

    “元宵过后你便要去地方了,在此之前,我得让你知道大明朝真正的模样。”

    “真正的模样?”朱瞻壑察觉到了不妙,拿起那本厚厚的文册便将其打开。

    只是开篇,朱瞻壑便已经为其中内容所震惊,根本顾不得与自家父亲招呼,便下意识坐到了旁边,一页页的翻看着这文册。

    朱高煦见状也不打扰,低着头,沉稳处理着自己面前的奏疏,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半个时辰后,朱瞻壑才从那文册中缓缓走出,怀揣着沉重的心情将文册合上。

    他表情略微复杂,目光看向了自己那平静如水的父亲。

    “爹,这案子处置了吗?”

    朱瞻壑沉稳了许多,若是换做他去戍边之前,他必然叫嚣着要把这些人都杀光,但现在他已经能压下脾气来询问了。

    “尚未,或许未来两三年都不一定会处理。”

    朱高煦轻描淡写的说着,朱高煦闻言心中升起几分不舒服,但很快被他压下。

    “您是准备等偿还国债的时候在动手?”

    朱瞻壑不傻,毕竟在中学学了那么多经济方面的知识,加上他常常与江淮来信,自然知晓这本文册的份量。

    可以说,如果完全按照这本文册来办案,那起码会有上万人被直接抓捕,数十万人被牵连,涉案的金额不会低于五百万贯。

    如果加上这些人过去积攒的财富,那最后抄家所得甚至能翻几番。

    这一刻,朱瞻壑明白了为什么自家爷爷会说自家父亲手段狠辣了。

    其它皇帝起码还会有对士大夫的基本尊重,哪怕是自家爷爷那种天天把儒生骂做老蛮子的人,表面工作却也丝毫不落。

    相比较之下,自家父亲倒是很贴合《老子》开篇的那句话……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所谓刍狗,是先秦祭祀时用草扎成的狗。

    在祭祀时,它被世人所膜拜。

    在祭祀后,它被世人废弃于野地,任人踩踏。

    自然和天地没有私心和分别心,它将万物看做是平等的。

    这点,圣人也一样,他将百姓看做是平等的。

    或许在自家父亲看来,除了亲近之人,其余人都是平等的。

    官员、儒生、百姓、牲畜……

    这些人或动物在自家父亲看来,实际上都是一样的。

    兴许到了这一刻,朱瞻壑才勉强理解了“天子”的意思,也理解了“天子”的沉重。

    古往今来,有谁能像《老子》之中所说的“天地”那般平等的对待任何存在?

    哪怕是自家父亲,不也还是需要顾忌父子关系吗?

    “先放置着,让他们这团雪球再滚大一点。”

    朱高煦手执朱笔,机械性的处理着一件件政务,丝毫不把这上万人,数十万人的未来放在眼里。

    “可百姓……”

    朱瞻壑想说百姓在这个等待的-->>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