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观告诉他,他或许都不知道为什么这群工人不愿意告诉自己真实工价的原因。

    他们是为了生活,而自己一个不需要考虑生活的人,自然不会想到这些。

    “看来我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就是不知道这几年时间能学到多少了。”

    朱瞻壑长叹一声,王涣见他如此,当下也解释道:

    “您今日的遭遇还不算什么,若是您是一个毫无背景的吏员,那才会遭人欺负到最深。”

    “那个高观,当年便是因为在县衙办事努力用工遭人妒忌,旁人给了他使了点绊子,他便被人诬陷夺职,回家后遭乡亲邻里讥讽,人人喊打。”

    “若不是江淮,他恐怕现在还在老家面朝田土背朝天,这辈子也就是一个农民了。”

    “他还有这样的经历?”朱瞻壑没想到,当下看起来沉稳大气的高观居然还有这样的经历。

    如此一想,他倒觉得高观这样的人十分恐怖。

    “我记得他只是一个生员对吧,若是他能考上举人和进士,那也算我大明朝的福气了。”

    朱瞻壑还没有意识到王涣的意思,见状王涣只能开门见山道:

    “高观这样的人在大明朝还有许多,只是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普通的平民想要冒头,难如登天。”

    “嗯……”朱瞻壑点头认可,随后便坐着思考起了今日自己所见所闻。

    王涣见他在想事情,作揖过后便退出了正厅。

    至于朱瞻壑这一日的经过,也在王涣的授意下被人写成书信送往了京城。

    朱高煦拿到这封信的时候已经是八月初,而面对朱瞻壑的遭遇,他并没有做出任何点评,只是对铁路工程贪腐的现象紧皱眉头。

    胡纶与刘勉二人站在乾清宫的养心殿内,朱高煦坐在位置上,透过窗户可以看出当下已经是黄昏。

    亦失哈蹲下为朱高煦脱鞋,几名宫女也上前为朱高煦揉捏疲惫一天的小腿。

    直到他皱眉把书信看完,他这才将书信放在桌上,目光投向刘勉和胡纶。

    “只是一个的陇川铁路工程都能一年贪墨朝廷二十万贯,其它能贪墨的钱粮又是多少呢?”

    “陛下,各地工程的贪墨情况,锦衣卫都记录在案,臣现在就将他们捉拿归案!”

    刘勉看似在表态,实际上却在等朱高煦的态度,毕竟朱高煦如果不让刑科发驾帖,那西厂和锦衣卫也根本抓不了人。

    面对他的试探,朱高煦也懒得掩饰,脸色难看道:

    “本想等他们把工程结束再收拾他们,只是看当下这规模,怕是已经到了不收拾不行的地步。”

    他将目光投向亦失哈:“你和夏原吉准备好,先把各地工程需要的官吏都安置到地方,一旦动手就让他们立刻接手工程,所有工程片刻都不能耽误。”

    “奴婢领命”亦失哈毕恭毕敬的应下,朱高煦则是将目光重新投向刘勉和胡纶。

    “调动官吏需要时间,在这几个月时间里,我希望你们能把所有人都查清楚,哪怕是曾经渤海的老兄弟,我这次也绝不会姑息。”

    “臣等……领旨!”

    胡纶与刘勉只觉得肩头压力忽的沉重,在作揖应下后,二人低着头走出了养心殿和乾清宫。

    在他们走后,亦失哈也驱散了宫女和太监,只留下了自己。

    见他们都离去,亦失哈这才走回来作揖道:

    “陛下,按照下面人查出的消息,渤海收钱的弟兄似乎也不少,尤其是他们的子嗣……”

    亦失哈希望朱高煦留些情面,可朱高煦却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目光锐利看向亦失哈。

    “是朕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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