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布满了干涸血液的地面上瞬间结出了寒霜——但就在一秒钟后,以上一切的异象全都消弭于无形,就好像那不过是在场的人因压力而产生的幻觉而已。

    藤丸立香手中的天鹰权杖只是轻轻在地面上顿了一下,恶魔宿主在房间中掀起的一切灵能迹象便全都消失了。

    这是法术吗?但是至高天没有被引动——即便被封印在了一个人类的躯壳里,作为亚空间生物,恶魔用于观测亚空间的本能感官也不会轻易出错。一时间,恶魔宿主对这一现象感到困惑,但很快,祂就没空在这件事上胡思乱想了:

    “米塔·阿什恩在哪?”藤丸立香将天鹰指向了恶魔宿主,重复了她的问句。

    那个瞬间,恶魔宿主好似被重击了面门一般,“米塔”被扭曲、烧灼后又产生了增生的头颅猛地向后仰去。祂大张开嘴发出了尖叫——或许是一种饱含着恐怖与癫狂,本该浸满了灵能的尖叫,但在进入这间牢房后就找不到自己插手余地的萨哈尔听来,那更像是被捂在了刑讯室不太隔音的双层玻璃之后的绝望喊声:不至于吵得人心烦,也让其他囚犯能听得见,有这么一点关于“那个房间里到底在发生什么”的素材可供想象。

    此时,被迫沉浸于痛苦当中的恶魔宿主确信:这不是法术。它没有任何被精妙编制的结构,但又因此而值得唾弃地,比真正的法术更加可怕。这是一种纯粹的暴力,是体量上的碾压——藤丸立香在使用灵能时的确没有引动亚空间的波澜,她所施展的力量直接来自于那不可言说的王座之上。她没有花费精力编织这种力量:没有必要在这种小事上为此耗神。她只是给了它们一个方向,令它们缓缓地在灵魂层面上,直接“推挤”起恶魔宿主。

    这就好比把一个人的手拷在缓慢加力的液压机底下那样。恶魔宿主在这一类似于“缓缓窒息”的过程中清晰地知道,自己的碎片将会被这种单纯的暴力给压碎。注定的结果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中间缓慢的过程和这过程带来的痛苦。祂又不是隔壁色孽银宫里的那些受虐狂,这点反抗演到位了就差不多,没必要为此执着:

    “我说真话,我说真话!”恶魔宿主微弱的声音像是被闷在了某种密闭空间当中,又非常勉强地从缝隙中渗透出来,才被听见的。但即便祂如此示弱,藤丸立香也没有停止自己手上的动作,只是维持着原样,平静地命令:“说。”

    “我、我把她留下了!”恶魔发出了被憋闷住的尖叫,语气越来越急促“我留下了她的灵魂,折磨她,然后汲取她的痛苦——直接吃掉太不合算了而且这样比较有趣所以我们中的大多数都是这么做的求求您了她还活着我会把她还给您的——”

    藤丸立香终于屈尊挪开了权杖,那种把恶魔宿主“闷在里面”的灵能立场随即烟消云散。“米塔·阿什恩”的躯壳不自然地颤抖着,因为残留的痛苦而发出细小的呻吟。

    “感谢、感谢您的仁慈……”虽然仅仅是一个碎片,但在此的恶魔宿主也认为自己结结实实地经历了一把濒死体验——感受非常差,真不理解银宫里的那些软体蛆虫为什么会喜欢这么玩。

    “你最好说话算话。”藤丸立香平静地说。她似乎很擅长把自己的情绪隐藏起来,但这也合理,毕竟这是个谈判必备的手段。

    恶魔宿主再次遗憾了一下现在的自己没办法阅读对方的思维,但这种找死般的想法也没有在祂的脑海中停留多久。在稍微缓过劲来之后,祂再次兴致勃勃地开了口:“是的,我会将这个人类的灵魂还给您的。但在那之前,我还有——”

    祂的话没说完,藤丸立香已经再次提起了天鹰权杖。这一次,恶魔宿主的几乎所有声音都被关在无形的立场后面,就连米塔那被折磨变异了的身躯也开始从组织脆弱处渗血。

    “等等,停下!”于心不忍的萨哈尔凑了过来,抓住了藤丸立香的手臂——在见识过卡德摩斯的惨状之后,他当然也认识到了有些东西不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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