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注意力依然在那位以他基因原体为模板被克隆出来的人身上:“事情不是这么算的!您只是在孤注一掷地将自己置身险境!”
“或许如此,但如果这能向伱们证明我的身份和资格——”
“您到底想要证明什么!”阿库尔多纳绝望地大叫,“王座在上,您说您要证明自己才配得上‘福格瑞姆’这个名字,可天杀的那只是个名字!真正的福格瑞姆从来不需要证明他自己叫那个名字!您没发现吗?从您这么说开始,您就已经意识到了,您根本就不是‘福格瑞姆’!”
这段直白的话如晴天霹雳般振聋发聩,令福格瑞姆克隆体原本无瑕的面孔上褪去了血色,一时呆立在原地。无人知晓他的心里到底因此掀起了怎样的惊涛骇浪,桑托对此也毫不关心,他只是再次对身边的帝皇之子说:“干得漂亮。但这个论点你是从哪学来的?”
阿库尔多纳转头也瞪了对方一眼,才回答:“跟藤丸立香聊天的时候听到的。”
随后,他又抬头看向克隆体的方向,有点忧虑地自言自语起来:“我的话是不是说得有点重了?”
“要我说的话,你该直接一拳揍到他脸上。”桑托毫不留情地说,“我理解你会因为他的那张脸对他产生一份特别的宽容,但也请你理解我会因为他的那张脸对他产生一份特别的刻薄。”
阿库尔多纳本能地想要反驳点什么,但他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能从肚子里倒出什么有意义的话——除了一句干巴巴的“不是这样”之外,他什么都没能说得出来。而在这点时间里,克隆体原体级别的大脑当中显然已经发生了一系列的思维迭代。他灰败的面色没有恢复,但他依然向着阿库尔多纳反问:“如果我不是‘福格瑞姆’的话,那我又是谁呢?”
或许换个人在这里,他或者她就能给出更加温柔委婉的回答,但阿库尔多纳做不到。这个对他来说不言自明的问题令帝皇之子的语言中枢堵塞了一个瞬间,然后,他才成功做出回答:“我怎么知道,你就是你啊!”
与此同时,他又开始尝试不着痕迹地轻踢桑托的机械腿,以做出一种“哲学话题我谈不来赶紧帮帮我啊兄弟”的暗示。后者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阖上了“试做品一号”的检修舱盖,从地上爬起来,宣布:
“我们再试一次。”他完全不想掺和进这场帝皇之子的家庭伦理剧当中,因此选择给他们换一个话题,“如果这次,机构依然无法成功进入虚数潜航状态的话,那就说明问题应该出在运行环境不适配上。我可能得花费一段时间再次收集并对比环境数据进行调试,最坏的结果可能是要重写整个沉思着阵列的操作系统。”
他掐着腰转过身,背对着方方正正的“试做品一号”,对另外两个紫金色的人说:“也就是说,如果这次也失败了的话,阿库尔多纳,你就真的得考虑在这片荒地里四处转转,寻找活人也能使用的补给了。虽然我对当前环境中是否有绝对安全的食物和水都抱有疑虑。”
帝皇之子大为惊讶:“你怎么知道我正想着这件事?”
桑托根本懒得说他,扔下一句“你注意时间不就是为了这个”便自顾自钻进了驾驶舱。事实证明,钢铁之手一连长根本没有成功地拯救阿库尔多纳身陷哲学问题当中的窘境,在舱门彻底关上之后,阿库尔多纳紧接着发现,现在面对着福格瑞姆的克隆体的只剩下他自己了。
此时此刻,他对藤丸立香的思念尤为强烈。
——
“你读过《诺斯特拉莫魔导书》。”康拉德·科兹如毒蛇吐信般的絮语嘶嘶地在黑暗中响着,“这是很容易被看出来的事情。我承认,你学得很好,但可惜,还不够好。”
他与之交谈的那个人被固定在一根刑柱上。“夺世者”哈肯无疑还活着,但显然是以一种他本人丝毫不这么希望的方式。这位“大掠夺者”阿巴顿麾下的将领现在已经无法向任何人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