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知所踪,但当他做出这样的反射性动作时,他却如同天经地义一般地,从自己惯常放置爆弹枪的位置上摸到了枪柄。

    一个瞬间的功夫,黑洞洞的枪口就已经直直地瞄准了男人的头颅。奥洛克厉声喝问:“所以,你又有什么阴谋诡计?”

    但男人丝毫并没有因为一个星际战士的暴起而感到紧张,遑论恐慌。他依旧施施然地坐在原地,近乎慵懒地摆了摆手,吐了个烟圈:“这的确称得上是一场‘阴谋诡计’,但对你们来说,它的作用不过是,把你们的灵魂从目标为奸奇的献祭仪式当中偷了出来罢了。说实话,我在派出协力者帮我做这件事的那时候,只是想破坏掉奸奇的仪式,根本就没有想好具体要拿你们干什么。但既然你们是阿斯塔特(战士)的灵魂,那我也不如干脆作为‘死神’,如此这般直接出现在你们面前,询问你们是否要直接进入我的冥界。”

    “什么?”

    “米克特兰帕是战败者的休憩之所,一切在斗争中败亡的战士都有资格进入其中。”男人这么说,“虽然较起真来,你们的死亡方式就算硬说是‘在斗争中败亡’也很可疑,不过始作俑者毕竟是我,所以我还是得负起责任来,给你们开上这个后门才算是通情达理嘛。”

    奥洛克在头盔后面不快地眯起了双眼:“你是‘始作俑者’?”

    “毕竟肩负着整个战团未来的战团长和首席智库会同时听信一个奸奇恶魔的可疑提案,这种事不能说完全没有发生的概率,但概率也实在太小了对吧?”男人吃吃笑着,举起手来,用拇指和食指掐出了一个小小的缝隙,“所以,我就在背后稍微调整了一下‘这件事发生的概率’——”

    嘭地一声,爆弹枪击发了。状态万全的奥洛克在这个距离之下本没有射失的可能——但动力甲的鸟卜仪陡然出现问题,爆弹枪的机魂突然不听话,弹丸本身的推进部出了故障,又或者他本人唐突地出现判断失误的概率即便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却也是依然存在的。因此,这发爆弹没有正确地命中目标,而是在出膛后的二次助推过程中发生了一个微妙的角度偏折,擦着男人的身侧击中了旷野上空无一物的地面,只在一阵火光中砸出了一个浅浅的小坑。

    但这发子弹并不是什么都没做到——男人的神态变了。几乎就是在枪响的那个瞬间里,他从慵懒地坐在火堆边上的一位引导者,变成了一个目光锐利且跃跃欲试的战士。

    “我应该把这看做挑战的信号吗?”在这个瞬间里,从“守护都市、认同休息的乐园之神,青之特斯卡特利波卡”,迅速切换成了“完全不听取对方意见的残忍而冷酷的战神,黑之特斯卡特利波卡”这一面相的烟雾镜从原地起身,“虽然时间和场合都不对,但鉴于你——你们所有人都勇气可嘉,都在同一个状况下做出了大差不差的同一个选择,我愿意给渴望力量的你们这个机会!”

    篝火不知何时突兀地消失了,晦暗不明的光线也迅速出现了改变。四周永不停歇地涌动着的厚重雾气看起来和原本没什么区别,但其中却迅速掺入了明显的硫磺气味。从上空照下来的是昏黄的日光,从地面上涌起的是鲜红的火光。通过鸟卜仪的示数,奥洛克发现自己正站六十度以上的高温当中,仿佛直接站在一处即将喷发火山口边缘——而原本空无一物的平原之上,更多与他有着几乎相同的甲胄和涂装的首生阿斯塔特出现在了因大量含硫而显得发黄的雾气当中。

    饮血者战团中被献祭的所有首生子,包括首席智库阿弗尼斯在内的共426人,无一缺席。正如卡洛斯在持续了三千年的腐化后,也找不到任何一个哪怕在陷入了黑怒后会对它说“同意”的饮血者那样,在米克特兰帕晦暗不明的旷野之上,也没有任何一个饮血者同意进入特斯卡特利波卡的冥界,甚至于——在听说事情经过之后,他们都无一例外悍不畏死地向冥界的主人发起了攻击。

    “这会是一场公平的战斗。”从黄色雾气的上方,男人变得辽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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