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一个奥德修斯,你又懂什么!”

    “我当然不懂啊。”奥德修斯抬起一只手,敷衍地表现了一下自己的防御意图,之后就随便自己的御主用枕头在自己身上乱拍乱砸了,“说破天去我也不是你,我给出的建议最多也就是仅供参考。你又不是真正的十七岁,应该在这个问题上有自己的独立思考了。该怎么让自己与自己和解、找到与世界融洽相处的方法论,也是只有你基于你自己的思维和逻辑进行思考后才能给出答案的事——”

    “——我不是说那个!”藤丸立香依然显得气鼓鼓的,但拒绝进行进一步解释,并且增加了用枕头打人的频率,“好了我会想的现在你给我出去让我自己一个人待一会儿!!!”

    所以,四十秒后,御主房间的门在奥德修斯背后平稳地滑上并且落了锁。当然,以迦勒底英灵在风暴边界号上的权限,奥德修斯并不是不能再把门锁刷开重新走进去,但作为一个成年男人,那样做就太不知趣了。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奥德修斯还是盯着那道感应门锁做了几秒钟的思想斗争之后,才叹了一口气,最终接受了这个现实。他转身,准备离开,说服自己在这次谈话当中没有谈到的部分可以在日后徐徐图之,然而他面前风暴边界号银白色的洁净走廊当中,陡然出现了一团黑色的火焰。

    这确实是一个令人惊讶的少见景象,但通常来讲,也不是非常值得警惕。奥德修斯停下了脚步,没有做声,直到那团火越烧越旺,随后聚成一团人形,在廊下明亮的光芒中成为了一团突兀但是顽固的黑影,从中勉强显现出“基督山伯爵”埃德蒙·唐泰斯的姿态。

    “倒是稀客。”奥德修斯抢了先手,反客为主地询问,“不知有何贵干?”

    “你的话题,收敛一下。”基督山伯爵倒也不矫情,直接单刀直入地表达了自己的观点,“不要太过逼迫她了。”

    “‘成长’就是会令人痛苦的。长远来看,类似的适当痛苦对当事人将来的发展有益。”奥德修斯指出,“你有些过保护了。”

    “‘成长’。”在重复这个单词时,基督山伯爵的语调讥讽,“在经历了‘那一系列’的事情之后,你还觉得她应该经历这种痛苦的成长吗?”

    “御主并没有接受完整的第三魔法。”即便对方没有把话说明白,同为伴随迦勒底最后的御主走过了人理再编最后一程的英灵,奥德修斯也非常清楚对方在用模糊不清的词语指代些什么,“或许她的精神、灵魂与肉体都被同时固定在了生命的某一个阶段,但她并非达到了真正的‘不老不死’。她接受外界信息的渠道没有完全被关闭,没有完全与外界的威胁或危险隔绝起来,因此依然具备‘自我变革’的内驱力。即便在上述种种条件之下,她确实变得很难成长,但我据此认为那并不绝对。”

    “我也认同这一点,但我要说的并不是这个问题。”伯爵平静地指出,“我指的是,‘那之后’的事情。”

    “……你来到这个宇宙当中的时间比我更长,你只会比我更清楚。”依旧听懂了谜语的奥德修斯回应,“即便废弃孔的问题不容忽视,但那之中的恶性情报所孕育着的东西是无法在这个蒙昧的、过于依靠宗教神学的世界当中羽化破壳的。”

    “宇宙不同,世界运行所遵循的规则也不同,这可说不好。”废弃孔的看门人冷笑着,“你太轻率了,奥德修斯。这不是该被光明正大谈论出来的问题。”

    又一次的语焉不详。奥德修斯本能想要开口驳斥,但在短暂的思考后,他最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我知道你本质上想做的是什么。”基督山伯爵突然上前一步,威胁性地拉近了与奥德修斯的距离,压低了声音说,“你想要劝说她接受自己现在的身份和地位,你想要说服她就这样生活下去也很好,你想要让她适应周围的新环境,在此基础上构建新的人际关系,放弃那个劳什子‘计划’,想个别的办法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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