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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优的话如同一阵狂风,倏然吹散了蒙在女人心头多年的迷雾,令她终于豁然开朗。其实这个可能性,她并不是没有想过,可是每当她产生这个念头时,身边的人总是告诉她,怎么可能呢?你嫁的可是真正的豪门啊!你婆婆怎么会送个假东西骗你呢?有这个必要吗?你肯定是在胡思乱想!
无论是她的丈夫,还是她的亲人、朋友,他们都是这样和她说的,于是她一次又一次地打消了这种念头,把问题归结在自己的身上。
直到这一刻,她才意识到,原来她的问题不是想得太多,而是没能跳出那个无形的圈子。
那个无形的圈子困住了她,让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直觉,让她不敢质疑“豪门”的权威,让她变得越来越胆怯。
想到这里,女人抬手狠狠地抹了把脸上的眼泪,倏然紧紧地抱了抱自己的儿子,而后起身向沈优郑重地鞠了一躬。
鞠躬低头的那一刻,女人眼眶热意上涌,抬起头时,她已恢复如常,满脸感激地说:“谢谢你,真的很谢谢你!”
沈优反倒被她突如其来的鞠躬吓了一跳,一双黑白分明的杏眸因惊讶而睁大,听着她郑重的道谢语气,心想着自己好像也没做什么值得她这样道谢的事情吧?
她连忙摆手,“不客气不客气,我没做什么,您没必要这样。”
沈优不明所以,但在场的众人却知道女人并不是在和她客气。
他们在这个行业从业多年,像女人这样胡搅蛮缠的家长不是首例,但像现在短短半小时就让她态度发生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的情况,说实话,还是第一次见。
他们既感到新奇,又为这个看似强势的女人感到悲哀。
女人带头向他们郑重道歉,也让儿子向老师们、谢钧泽一一道歉。
谢钧泽揪着哥哥的衣角,和班主任挥手道别,直到走出校门口,还有种在做梦的不真实感。
在第三遍问他晚饭想吃什么却没有得到回应后,谢尘嚣低头看着比自己矮了一大截的小家伙,“谢钧泽,被吓傻了?”
谢钧泽才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抬起头,迷茫地眨眨眼,“什么?”
沈优觉得小家伙懵懵的样子很可爱,笑着弯腰捏了捏他的脸蛋,和她想象中的一样软,“他问你想不想吃糖葫芦。”
谢尘嚣:?
他挑眉,“我什么时候……”
话未说完,便对上女孩无辜的双眼,听到她说:“你弟弟说他想吃糖葫芦呢,正好我也想吃,大方的哥哥不会忍心拒绝弟弟这一个小小的请求吧?”
谢钧泽注意到不远处那个在卖糖葫芦的摊子,被沈优勾起了馋虫,口水分泌,也跟着眼巴巴瞧着谢尘嚣,“哥,我想吃我想吃!”
沈优:“我也想吃我也想吃我也想吃。”
两双嗷嗷待哺的眼睛盯着他,谢尘嚣移开视线,强行控制着面部肌肉,以免笑容暴露心绪,“好,买买买。”
垂在身侧的手,指腹摩挲,微微蜷缩起来。
好可爱。
无论是此刻为了安抚谢钧泽受惊的情绪而特意挑起的俏皮话题,还是把“买糖葫芦”这件她完全可以自己去做但却选择把主动权交给他的行为,甚至是刚才在办公室里她的种种表现,都让他心潮起伏,险些克制不住想要把人紧紧抱住的冲动。
她知道的事情有很多,其中大概也包括他的事情。
从答应程女士来接谢钧泽,一直到进入学校,谢尘嚣一路上都在做心理建设。
他和谢钧泽许久未见了,他不知道见面之后该说些什么,才能显得不那么别扭和僵硬。
手镯的事情算是一个小插曲,让他暂时得以不用直接面对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