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世神'，可以认为塔达尔是一本书。那么，就可以有别的‘祂们'，认为江城，是一本书。”
李普突然愣了愣。
“而对于你口中那些镜头另一侧的人们来说...”
大夫坐在了凳子上，认真的与李普探讨起了这个哲学性的话题：“会不会也有一群神，像是看书一样，看着‘祂们'的个世界呢？”
李普猛然怔住了。
他突然想起了阿耶莎曾说过的那个悖论——先有果，后有因。
随后，双缝实验等等现实世界的词汇，跳进了李普的脑海中。
我们的世界，会不会也是一张纸呢？
“庄周梦蝶...缸中之脑...谁知道，我们是不是活在一张纸上呢？”
大夫摇头说道：“李普，自古以来，人们便对世界产生了‘唯心主义与唯物主义'这两种看法。以我的能力，没法对这两种看法，说出反驳的观点。”
“但我告诉你一件事！”大夫扶了扶眼睛，有些火大看了看门外偷偷爬门缝的那位母亲，一字一顿的说道：“虚无唯心主义，是绝对不可取的！”
路枕河这一辈子都在与虚无主义的人打交道，他深知人一旦陷入这种想法，会发生多么可怕的事情。
眼前的这位患者，与他母亲之间刚刚所发生的事情，就是一个例子。
“李普，今天的事情，我已经站在镜头前看了很长时间了。”大夫指了指头顶的镜头说道：“很多话，我早就想说了。”
李普茫然的看向了头顶的镜头——这间病房是有很多监控镜头的。
而且，大夫们用手机APP就能看到镜头里的东西。
“你可以无视你母亲的痛苦，把你妈也逼疯，你也可以沉浸在在自己的世界里。无视自己身边发生的事情。”
大夫站起了身，一字一顿的说道：
“但既然既然咱们的世界，和那个什么塔达尔世界，都是书中的故事。那你就什么都无视好了！”
“反正都是书！都是虚无的！都是没有意义的罢了！”
李普脑中轰隆一声。
大夫出门时，想和李普的母亲聊几句，却发现李普的母亲鬼鬼祟祟的躲着自己。他不由长叹了一口气，独自走了。
片刻后，母亲小心翼翼的进了门，她先将房门反锁，然后鬼鬼祟祟的从怀里掏出了一本被撕扯的皱皱巴巴的儿童读物。
“妈找到办法了！小虎啊，你看，这是什么！”
看着那本书，李普想起来了——那是当初大夫随便买来的一本儿童读物。用来给自己进行出院测试用的。
从自己坠楼那天开始，自己手里就一直掐着这本儿童读物。
昨天，自己又醒了过来，发了疯，将这本书给撕坏了几页。
自己当时还沉浸在妄想的塔达尔世界里，对着守在病床前的父母、大夫、护士们了一堆的疯话。
考虑到自己的病情，大夫们就将这本书拿走了。不知道母亲是从哪里，将这本书给偷回来了。
“妈现在就帮你回去！你不用担心回不去那个塔脱、塔脱塔了！”母亲翻着儿童读物，对儿子笑着说道：“告诉妈，怎么帮你回去，是不是看书就行了？”
看着母亲那可怜兮兮的样子，李普心中积压已久的情绪无法再抑制：
“妈...我错了...我再也不这样了...我知道，我知道都是假的，我有病，是我有病啊...”
“儿啊...呜呜呜呜...我的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