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叶风往木板床上一躺,湿衣服也懒得换,就面向舱壁蜷缩着休息。
他知道戚钧说的没错,也清楚池父没有做错,他气的是自己没有能力改变这一切。
主死仆死,将亡兵亡,人命就跟稻草似的。
他都不知道万一什么时候寿命到了尽头之后,戚钧他们会不会也这样受到牵连。
只有加紧行动的速度,希望在自己死前,能看到太子登基,能看到一个好的国朝冉冉升起。
这时,风暴忽然就平息了下来,阳光跳出云层,洒满海面。
戚钧笑得更加大声。
“哎?你的脾气像不像这风暴?”
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其实他更想说叶风的脾气像天空的云、海底的渊,不发作,但一直在。
时不时跳出来一下下,还挺吓人。
叶风不搭理这二货,只是微微抻了抻腿,准备睡一觉先。
池兴生进来了。
“修爷,对面有几艘大船过来了。”
叶风翻身下床就跑了出去。
就见池父紧张地出了汗,见船员们纷纷抄起了长矛、渔枪等家伙什儿,蹲在船舷后方。
红鱼卫们则站在船舷边,对着来船严阵以待。
海上遇到船队,不管对方是走货的还是海盗,都必须保持十二万分的警惕。
因为那两者,是会随机变化的。
海商的船队,因为船坚人多,如果遇到小的船队,能吃也不会放过,就会化身为海匪。
就是这么乱。
“对面的船没有旗帜。”
戚钧的豹眼扫了那些船一眼,就看出了重点所在。
无标记旗帜,来者不善。
池父将船速放缓,慢慢调整着方向。对面迎过来四条船,他现在想逃跑都来不及。且他的船已经破旧,还超负荷,这种时候无论是转向还是和对方对撞,都会导致船翻人亡。
他只能慢慢来,也通知舱底的船员蓄力,做好突出去的准备。
但对方显然并不给他这个机会。一见他的船只放缓了速度,四艘船就靠拢,将船与船之间的空隙堵上,而且加快了速度。
像要直接冲撞上来。
池父一身冷汗都要急出来。
叶风则用胳膊肘捣了下戚钧,让其掠上断了还没修好的桅杆。
这是让戚钧自报家门的意思。
结果,戚钧掠上桅杆后就吼了声:“修一刀在此,谁敢放肆?!”
叶风:“……”
在这茫茫大海之上,他可不认为自己的名头比戚使、比锦衣卫的好使。
但是,他刚这么想完,正准备让戚钧再喊锦衣卫在此的时候,就见那四艘船,以最快的速度分开了。
两两对分,将中间空出个宽敞的位置,生怕离了他的船太近一样。
叶风不喜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