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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知道海监油水足,走货的不但要交税,还得贿赂官员,这几乎都是心照不宣的事情。吴德元肯贡献出来,新帝也明白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只要是自家人拿了,还转手奉献了,还有什么可追究的呢?
总比换个人去拿,还都独吞了的强。就算吴德元自己私吞了些,那也是题中应有之意。
好的统治者,是不能将下属官员们抽干扒净的。
“最近你也别来这边码头了。”
吴德元想着再没了锦衣卫可查察之处,便叮嘱了颜廷文一句。
颜廷文连忙点头.
点完头,又从怀里摸出一叠厚厚的银票,放在桌上推了过去。
这是此前最后一批走出去的货物、两成纯利。
给完,颜廷文就离开了酒楼。
走到街道上时,回头看了眼吴德元所在的那扇窗户,心里轻哼一声,才钻进了马车。
颜廷文并不打算靠着狡赖躲过锦衣卫的盘查,听说在那个叶修远的手底下,还没有能不被审出来的供词。
所以,颜廷文准备给要来的锦衣卫们,制造点儿麻烦。
那座墓葬群所在的位置,在新都的西南边,而这座东帆码头,在新都的东南侧,从那儿到这儿,快马加鞭连夜走,也至少需要九日。
走水路的话,则需要更长的时间。
而无论是走水路,还是走陆路,都会经过一个县城——衡湾县。
该县距离东帆码头只需一日,也就是说,锦衣卫从墓葬群那边赶到衡湾县,至少需要八日。
这完全给了颜廷文可操作的余地和时间。
“把消息悄悄传出去……”颜廷文吩咐手下做事。
这一次,他要玩个大的,谁让他有钱呢。
而衡湾县上的百姓们,对此还一无所知。
他们依旧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规律生活,哪怕是县上的权贵们,也依旧声色犬马、夜夜笙歌。
这日,张四收了工回家,见夕阳还挂着些在天边,便想把家中的围墙修一修。
“大哥,能讨口水喝不?”
张四听到有人问话。抬头一看,见到个灰尘仆仆的瘦削男子,像是匆忙赶路的行人。
他便点头答应:“行啊,进来吧。灶上应该坐的有温水。”
张四说着,一边让人,一边冲院中喊自己的媳妇儿,张罗给这行人倒水。
张四是本本分分的手艺人,媳妇儿也贤惠,父母的身体也还硬朗,两个儿子,一个三岁,一个五岁,长得活泼可爱,健健康康。
张四的日子过得相当知足。
因此,对于他人也很热情、良善,遇到别人有困难了,都会伸手帮上一帮。
这人只是路过讨口水喝,常有之事,张四也丝毫没有戒备和警惕。
将人让到院中,还往石桌旁让座,还问对方。
“饿了没有?我家媳妇儿做的胡饼非常好吃,你吃一个,一会儿再带上两个。”
来人听了,眼帘微微垂了垂,再陪笑摇头道:“不了不了,就站着喝,喝完就走,谢谢大哥了。”
张四觉得这人还挺客气,见媳妇端了水出来,便接过,递给来人。
此时的张四还没有注意到,来人在进院后,就已将院门给关上了。
他只看到对方似乎是真的渴了,接过碗就一饮而尽,连忙再给对方添上。
对方却没有再喝,只看着他。
张四正有些疑惑间,两个孩子从屋中跑到院里,嬉戏打闹,他就回了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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