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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兔子仍旧躲在被窝里,不给看她害羞又紧张的表情,耳朵爆红。沈之言敛眸,满脸认真:“见过的,就在三年前。”
“那杯芋泥奶茶,我现在都还记得……”
三年前,秋季。
那时候沈之言15岁,读高一,慕甜也才17岁。
沈之言是奶奶捡来的孩子,跟奶奶相依为命。
他从小童星出道,皮肤很白,眼睛也好看,长的像个漂亮小姑娘。
那会刚入高中,他就收获了一大波校园迷妹,每次都能收到各种各样的情书、巧克力、小饼干。
但很快,他发现自己被男生排挤,被这些人在背后嘲笑,被说是个娘炮。
随后而来的是长期孤立,比如没有男生跟他组队打篮球,没有男生愿意跟他做朋友……
所有男生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他,用轻蔑不屑的眼神说:
“原来你就是那个死娘炮?”
“哈哈哈哈,不男不女的东西也配跟我们玩么?”
“好恶心呀呀呀~~~”
沈之言不予理会,保持沉默。
但比起孤立,更可怕的是流言蜚语,以及隐形校园霸凌。
不是明目张胆的辱骂,也不是逼迫喝厕所水,更不是群体殴打、扒光拍照。
而是隐藏在每一个霸凌者之间的眼神、肢体动作、笑声中,他们毫不掩饰内心的嘲讽,每次都用一种看恶心垃圾的眼神看着他,仿佛他是个异类。
没有流血、没有受伤,没有证据告老师,更没有证据报警……只有深深的无力感。
想死。
沈之言转学了,原以为可以平平安安的。
直到有一天放学回家,他发现家里围满了那些男生,一群人得意地坐着,使唤他的奶奶,美其名曰:
“奶奶,咱们都是之言的好朋友啊!”
“就是啊,可惜他转学了,我们都找不到他咯~”
奶奶不明所以,真的以为他们是好朋友,乐呵呵地给他们泡茶喝,还给这些霸凌者吃糖,满脸慈祥:
“好孩子,谢谢你们在学校跟小言一起玩。”
霸凌者们翘着腿,得意地拆开糖,挑衅看向他。
沈之言眼眶通红,拳头攥紧。
想死。
那时候,还有各种私生饭、病态粉丝,以及黑粉,给他寄各种死老鼠,寄带血的贴身衣服,各种恐吓,让人身心俱疲……
想死。
他带着奶奶搬家,换了一座城市生活,迫切地想要远离那些霸凌者。
他转入一所普通高中,越来越沉默,也越来越抑郁,也开始产生严重的心理疾病,但仍然强撑着。
奶奶得了胃癌,中期偏晚,况且老人家有高血压、心脏病……身体素质极差,医生摇了摇头,说治愈的可能性很小很小,建议保守治疗,不要做手术……
奶奶哭了,说就这样吧,她活了几十年也够了。
那一瞬,就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生活没了支柱。
想死。
沈之言积攒在内心的抑郁彻底爆发,他停留在冰冷刺骨的湖水前,想要逃避,狼狈地逃避这一切。
逃避这一切很简单,只要死掉就好了啊……
大雨倾盆,就在他即将走入冰湖中时,一把伞撑在他的正上方。
下一秒,一只手拽住他的衣服,甜软的嗓音飘来:
“同学,那里是湖,你不要走进去呀。”
沈之言木讷地转过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