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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复安迅速在心里盘算了一下,他们这才走了一百五十里左右,还得再走五十里左右,才能离开震中地区。

    这么大的雨,一路上坡的山路,一群老弱妇孺!

    周复安心里充满了绝望,走到黑,他们这一群人,也走不了五十里路。除非到了晚上,也不休息,摸黑继续赶路,一直走到半夜,差不多能走出五十里以外。

    可是,雨大路滑,摸黑走山路,一不留情人掉下山沟,也是死路一条。

    何况还都是一群老弱妇孺。

    “传我的令,给所有妇孺解开绳子,让她们互相搀扶着往前走。你去前面拿斗笠,每个官差发两顶。”

    男人还是算了,不能给他们去枷,老人女人孩子可以去掉绳子,这样也能让她们走快些。

    官差们听到命令,各自去解绳子。

    被解开了绳子的犯人,也帮忙去替别的犯人解,很快就解开了绳子,队伍里的哭声少了许多。

    队伍后面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周复安一惊,他最担心的事不会发生了吧?

    二百昭狱罪囚,他们戴着重枷,手上脚上拖着沉重的铁链。再加上个个身上都带着伤,还有体内都被喂了毒药。

    雨水太大,他们手被拷着,没办法擦脸上的水,只能靠一边走,一边甩着头上的雨水,才能勉强看清前面的路。可这样走不了多久,他们就甩不动头了,毕竟他们戴着重枷。眼前一片雨水,什么也看不见了。

    扑通,

    一个罪囚摔倒,撞着前面的罪囚,于是罪囚倒成一片。路太滑,又是上坡,于是滚落的罪囚又撞着后面的罪囚。

    一时间一片混乱。

    “早死晚死都是死!”

    一个显然功夫不错的罪囚爆发了,砰地一声,他戴的枷裂开了,他的手获得了自由,伸手一抹脸上的雨水,然后一伸手劈开了前面罪囚的枷,显然这几个罪囚是有联系的。当昭卫官差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有五六个罪囚砸开了重枷。

    他们拖着手脚上的镣铐,迅速朝着前面流放犯队伍中蹿去。

    这几个罪囚显然是一伙的,而且有领头的,还挺聪明,应该是事前就已经商量好的。

    他们飞快朝着流放犯队伍扑过去,流放犯大多是老弱妇孺,走得慢,又加上前面时不时插一辆驴马车。再往前就是那段极窄的路,最窄处只能容一辆马车通过。

    这几个罪囚显然比较熟悉这片地形。

    而且他们也算准了昭卫和禁卫指挥使的心思,季太为了想给押送流放犯的官差添堵,和加强一些威压。

    他就只放了十名昭卫在前面,而周复安呢,因为楚名扬带走了四名官差,人手本来就不够。再加上雨大路滑,他调了二十名官差前面押着男流放犯在前面开路,因为路窄,三百多人的队伍拉得很长,他不放心,怕中间出问题,就一路又散了十名官差,隔一段路有一名官差看守着流放犯。

    这样,他只留了六名官差在最后面。

    周复安觉得,他留多少名官差在后面都没有大用。

    因为昭卫和禁卫的身手和装备,要比他们押送官差好的多的多。他就是把三十多名官差都放到后面,季太和路赞要想弄点事,他们也挡不住。所以干脆后面就只放六名官差,看着流放犯别掉队就行了。

    砰!

    六名罪囚本就看准了十名骑马的昭卫的空隙,迅速从马腿下面滑过,同时又撞到了马腿,马儿仰天长啸,路又滑,根本站不住。

    昭卫大惊之下,本能地去控制马匹。就这一会的功夫,六名罪囚就越过了十名昭卫。

    那六名押送官差哪里是这些嗜血的昭狱罪囚的对手,他们不是挡,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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