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流产后住的屋子,一般男人是不会轻易进去的。尤其像昭卫禁军这样从军的男人,更是对这些忌讳。

    村长这个小儿子,脑子还挺灵活的。

    苏米宝想着,嗯,只要村长家小儿媳妇不出事,村长小儿子就不会挑起与官差的对立。那场惨祸就不会发生。

    再加上地龙翻身,只有大刘庄安全这话传到村长耳朵里。村长一定会通知村民不可外出。再加上夜这么深了,雨又这么大。村民哪个也不会愿意拖家带口出村。

    “爹——”

    村长小儿子突然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声音凄厉,吓得苏米宝小心脏扑通扑通地跳。

    “你发什么疯?”

    村长正被三方官差逼着安排,头大。身边小儿子突然大声嚎哭,吓得他一激灵。

    “爹,坏事了。出大事了。我刚才跑过来,正要告诉爹,我媳妇流产了大出血,我娘让我出来叫大夫,我看到官爷们一害怕,差点把这事给忘了。爹啊,咱村没有大夫,只有一个接生婆。你赶紧派人去外村请大夫吧。我怕我媳妇挺不到天明,人总这么出血会没了的。爹啊,你没看见,那血出得吓人,褥子都变红了。啊——我要没媳妇了——”

    苏米宝直翻白眼,这家伙可真是人来疯。让你演戏,没让你发挥啊。你这也太浮夸了。

    “真他娘晦气。”

    季太是个粗人,一脚踢倒了村长小儿子。

    他们禁卫过得就是刀头舔血的日子,最怕的就是遇到妇人下红。

    尤其是今天晚上,一切事情都那么邪乎。

    走了那么久,被雨淋得人心里都是火。好不容易进了这村子,还没进屋歇脚呢。这臭小子迎头就给他来一顿哭丧,真是太晦气了。

    他旁边一个年长的禁军赶紧对村长说,

    “村长,你赶紧砍棵桃树挡你家门口。雨大天黑,省得兄弟们看不清进了你家门,沾了晦气。”

    “各位爷,你们看这样可好。我们村民家大多是茅屋,雨这么大,屋里漏得也到处都是泥泥水水的。我带各位爷去我们宗族祠堂。我们村出过两位举人老爷,出钱建了我们刘氏祠堂。青砖大瓦房。里面干净得很。我让各家把最好的被褥都拿出来,铺上干稻草。供各位爷在里面歇脚。”

    村长不等官差脸黑,立马接着说,

    “我们祠堂最大的好处是里面建了烟道,火烧起来,整个大殿地砖都是暖的。我再让村里各家开始做饭,做好饭送到祠堂给各位大人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