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听夫君的。我先跪一会,等腿痛了,再坐你腿上。”

    宋今禾扭了扭脖子。耸耸肩。

    苏老夫人上了马车,苏米宝坐在奶奶怀里。小眼睛一直盯着这边。看到她娘这个样子。

    唉,千算万算还是算漏了。苏米宝原先没有想到宋今禾会被上枷。一向在府里养尊处优了多年的掌家夫人,宋今禾细皮嫩肉,木枷又厚又硬还带着毛刺,脖子肩膀很快就会磨破的。

    唉,还有大哥大嫂,这次真受大罪了。

    苏米宝看向大哥那边。

    苏镇北坐的囚车是特特的,是昭狱专门为那些穷凶极恶的罪囚打造的。这些罪囚进了昭狱,往往会被施以酷刑,全身打的稀烂,手折脚断的。

    这样犹如一瘫烂肉的人,怎么才能坐住囚车?当然全靠着囚车里打造的各种特制栏杆和柱子。

    特制囚车中间有一根粗大的木柱。苏镇北双臂伸开被粗麻绳一圈圈绑死在横柱上。头戴铁环枷,又被固定到大木柱子上。胸前五花大绑,往下一圈圈全都是粗麻绳,把整个人都固定在木柱上。坐在囚车里,腿也被绳子固定在囚车底部横柱上。

    顾悦颜直接背靠背,被绑在木柱另一面。

    昭卫人都知道顾悦颜的身份,觉得顾太尉对他女儿再生气,再断亲,那也只是一时之气。毕竟骨血亲情不可断。所以昭卫只是象征性地把顾悦颜绑在了苏镇北背面。并没有绑住她的手脚。

    顾泰脸阴沉着,看着这一切,并没有说什么。

    “给镇国公府各位主子黥面,给我仔细地伺候着。”

    顾泰唇角一抹冷笑,眼底却有着疯狂的快意。

    屋檐下站着一排十几个官差,为首的脸色隐忍凝重。

    按理说,罪犯既判流放,黥面按手续,上枷绑绳,囚车步行。一系列事都是他们这些刑部押送官差来做。押送出京城后,在城外十里亭交接给流放押送官差,就算了事了。

    哪有这已定刑的罪犯,临流放前,还折磨审问的。

    但现在插手的可是顾太尉,昭狱虽说也是他们刑部的一个部门,可昭狱直属皇上。昭狱向来办案都压他们一头。

    此时,他们也只能看着,不但不能对顾太尉表达不满。还得恭敬地等着顾太尉完事后,再押送出城。

    此时,他们唯一希望的就是,顾太尉能让他们在辰时准时出发。不然,到时候,误了时辰,挨罚挨打的还是他们这些人。

    “你不能给镇儿黥面,要黥就黥我。你若不解恨,给我黥个满脸的。”

    苏成义又开始哔哔,

    “太后绝不会让你给镇儿黥面,顾泰你若执意妄为,皇上一定不会饶过你。”

    苏成义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到苏镇北,提到皇上。

    心思细敏如顾泰,禁不住皱眉。

    苏二狗有秘密?

    “苏二狗,皇上为何会怪罪我?苏镇北为反贼之首。流放黥面都是轻的,没被斩首你就该烧高香了。你哔哔啥?”

    顾泰走过去,突然把脸伸到苏成义囚车前,声音阴冷,眼底却透着无边的算计,

    “你说,苏镇北和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