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就成了世人的饭后闲谈,大多数人都表达了惋惜,连带着他曾经的事迹也被渲染得越发夸张。
宋小河却说:“我此行前去就是为了救他。”
钟浔之大概鲜少被人顶撞,被她的态度惹恼了,视线一晃,看见她别在腰间的剑,不屑道:“你为他敛骨收尸还差不多,再说你能拿什么救?凭着这把木剑?拿来让我当柴烧还差不多。”
“学文。”谢归见他说话过分,面色稍带严厉地制止。
云馥也出来打圆场,挽着宋小河的手,将她拉到一旁去,“你别介意,五师兄有时候说话是直了点,但他没有恶意的。”
宋小河天赋低下,学了那么多年的法术还比不过别人两三年的成果,她早就习惯了被别人的嘲讽,因此并没多大的反应。
只偷偷在心中记恨。
她抬手摸上腰间的木剑,固执地说道:“我一定会将他救出来。”
在酆都鬼蜮里救人,还是救已经确认死亡的沈溪山,任谁听了都觉得宋小河痴人说梦。
只有她自己认真且坚定地,一遍又一遍向不同的人重复同样的话。
沈溪山在一旁坐着不动,就将几人谈话的内容听得清楚。
阳光强烈,他随手拿过苏暮临的扇子遮了遮阳,朝着天幕边的薄云和蔚蓝眺望,突然感慨一句,“笨蛋也有笨蛋的坚持。”
苏暮临赶紧凑过来,小声说:“不错,此女连续几日夜袭大人,显然心怀鬼胎,大人千万注意防备。”
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沈溪山俊脸一黑。
步时鸢与那几人商讨许久,最终还是决定从那座鬼国的上空穿行,众人联手为灵船布下防护结界,加快了前行速度。
越往西处走,底下的景色就越荒凉,大片的沙土和山脉,呈现出贫瘠的画卷。
那座鬼国并不算大,甚至比不过一座繁华的省城大,只是隔得老远就看到那处被浓郁的黑雾笼罩着,被一望无际的荒漠给围在中间。
黑气冲天,将鬼国笼在其中,翻滚着雾气,根本看不清楚鬼国的样貌。
“哇,看起来很危险啊。”宋小河用手掌撑在眼睛上遮阳,往下俯瞰,墨黑的长发卷着丝带轻飘。
“是哎。”云馥道:“小河,你怕不怕?”
宋小河不知想到了什么,回头望了一眼。
甲板上的人走了不少,视野也宽敞,她一眼就看到歪在栏杆旁的沈溪山,于是将头靠在栏杆上看他,很是无所谓道:“我不怕,我要死肯定也是死在鬼蜮里,不是这里。”
云馥:“……这么不吉利的话,还是少说点吧。”
不少人都趴在栏杆处张望,低声议论着这座诡异的地方。
谢归到底是年长些,稳重地立在旁边,长袍被风吹鼓起来,语气温柔地劝道:“各位警惕些,马上就进入鬼国上空了,时刻防护自己,当心被黑气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