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方才在雅室和卧房都仔细确认过,并没有地面返潮的情况,唯有这厅里圆桌附近如此。”

    “敢问两位大人,这景象,熟悉吗?”

    宋微尘神色笃定看着两人,越来越有白袍尊者的风范。

    “日常罚跪,动辄用冰水体罚,这与阮绵绵在司尘府施虐杜鹃的行为几乎一模一样。”

    言毕,她转身拿来妆奁台旁的斗柜上一个刺绣用的针插。

    “还有这个,你们看。”

    宋微尘取下最上面的两根针,只见针尖以及针插的插孔处有淡淡的新鲜血痕。

    她又取了其余位置的几根针下来,针尖不见血,但针插的插孔处则是暗沉的血痕。“烦请司尘大人将此物带回证物司溯源,若我判断无误,新鲜血痕来自阮绵绵,陈旧血痕则来自别人,其中定有杜鹃。”

    “谷雨有次去探视杜鹃后回来跟我提过,她胳膊上有许多陈旧的针刺伤,听说这是阮绵绵虐罚下人的方式之一,让她们用针扎自己,必须针针见血,美其名曰‘梅花雨’,实在残忍至极。”

    “所以我有理由怀疑,那方血手帕上的符文,是成了血傀儡的杜鹃强迫阮绵绵用针刺自己,以其流出的血所绘。”

    “基于上述两个细节,我们来说作案动机——我认为杜鹃到此,就是为了复仇。”

    “她以性命抵给魔鬼做契约,目的只有一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阮绵绵自己尝尝曾施加在她身上的苦。”

    “她既然活不好,也不想让阮绵绵好好活。”

    ……

    “唉……”

    庄玉衡长长叹了口气,他虽知道阮绵绵任性顽劣,但并不清楚她私下所作所为。

    此刻听了宋微尘的分析,只觉一阵阵心惊,便是有心理准备,他也很难想象,自己那个名满天下、娴静婉约的表妹,实际上竟是如此不堪。

    .

    “微微,别太耗神,凡事有我。你喝点水。”

    墨汀风体恤地将一盏热茶喂到宋微尘嘴边,她却像触电般往后一躲,

    “多谢司尘大人垂爱,不必挂心属下,救人要紧。”

    言必称“司尘大人”,生分程度可见一斑,摆明了就是要刻意疏远。

    墨汀风端着茶盏定在原处,只觉心头酸楚却又无可奈何。庄玉衡自然都看在眼里,他反过来轻轻拍了拍墨汀风的肩以示安慰。

    “给她点时间,过几天就好了。”

    闻言,宋微尘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表情淡淡地接过墨汀风手中茶盏放在一边,

    “司尘大人,属下能力疏浅,现场只能看出这些端倪。余下事物,有赖大人解惑。”

    “好。”

    墨汀风也不推辞,

    “微微方才的推衍都对,我都赞成,来者确是杜鹃,动机就是为了复仇。”

    “我接着说她想达到的目的。”

    墨汀风仰头看向梁上挂着的红绫,

    “红绫悬空不只是警告之用,地上的黑色脚印也并非是杜鹃从烧毁的冰窖义庄离开时无意沾染,这一切都是有意为之。”

    “黑色为坎为水,红色为离为火,离上坎下,以周易取象,得卦‘火水未济’。”

    “本来五行当中‘水克火’,但此卦却反了过来,火压水势,救火未成,水临难矣。”

    ……

    “大人,你说得太过复杂,能不能照顾一下学渣属下?”

    宋微尘本不想搭理墨汀风,但实在不愿意错过案情的核心信息,不得已开口。

    “啊,抱歉,微微,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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