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荔再次闹了个大红脸,她没法和宋瑾砚闹脾气,半晌才憋出一句:“你应该提醒我的。”

    宋瑾砚指骨叩了叩桌子,示意道:“我提醒过了。”

    明荔:“……”

    她似乎确实听到了类似的声响,只不过没当回事,快速便忽略了。

    明荔趴在桌上,悄悄跺了跺脚:“你能不能当做没听到?”

    宋瑾砚低笑,目光落于桌上少女写了一半的“情书”。

    鬼画符般的字迹,倒难为这漂亮的纸了。

    注意到他的视线,明荔猛地压住纸,羞恼道:“你不要看!”

    宋瑾砚坚持夸赞:“写得不错。”

    外场逢场作戏时,他说过很多假话。但这次,到底没有收住,细碎的笑声溢出喉间。

    明荔气呼呼瞪他。

    “我帮你写,以此赔罪,可以吗?”宋瑾砚轻声询问。

    良久,明荔缓缓松手,狐疑地说:“可以是可以,但我先看看你的字。”

    宋瑾砚一手书画师承圈内大牛,但他面上丝毫不显,修长的指骨握起钢笔,于信封上书写了几个字。

    [宋成睿亲启]

    明荔眼眸渐渐放大,嘴上仍道:“勉勉强强,那就劳你帮我代笔吧。”

    宋瑾砚:“我该写什么?”他缓缓吐字:“是炸开的烟花,这儿一块,那儿一块吗?”

    明荔:“……”

    她双手捂住脸:“你自行发挥吧。”

    宋瑾砚低低笑了:“好。”

    他低眉正坐于案前,衬衫袖扣半卷,清晰的腕骨因用力,隐有青色脉络蔓延。

    明荔托腮望着,一时连眼睛都没舍得眨。

    不多时,男人将信纸放在她面前,字迹遒劲有力,隐有锋芒。

    不长不短的一段话,但明荔至今仍记得信纸最后的那段文字。

    [让我的爱如阳光般将你拥抱,并赠你璀璨的自由。]

    后来,又过去了好多年。

    明荔曾问起宋成睿情书的去向。

    男人先是怔愣,“什么情书?”

    半晌,他才想起来,笑了下道:“哦,信封夹在书里忘拿出来,应该被佣人处理了。”

    明荔久久无言。

    她想,真是可惜宋瑾砚的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