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侍女扶着站了起来。

    他却突然伸出了自己的手,放在了她的面前,殷晓萱低头看着眼前的骨节分明的手,眼中闪过一丝羞赧,伸出了手。

    可在她伸手碰上的那一瞬间,他就收了回来,然后落入了水中。

    一切都太突然了,殷晓萱还很茫然,等反应过来后,方才朝着自己伸手的人,已经趴在了小船上,额间的水顺着黄金面具滴落蕴开。

    然后她看见了,他眼在隐藏的恶意,分外的明显。

    “殿下,此事不怪殷小姐,大约是方才在前院中她不长眼地挡了道,然后被臣身边的人撞了,还怀恨在心呢。”话是对着的怀玉公主,眼睛看着的是气得发抖的殷晓萱。

    这话熟悉吗?

    他嘴角勾着,无声地传达着。

    “大约是臣太过于惹人厌烦了罢,所以殷小姐才会这样对我。”

    他的话还没有讲完,殷晓萱便推开了扶着自己的侍女,然后转身朝着外面跑去。

    那哭声隔得很远都还能听见,足见是伤心到了极点。

    怀玉公主无奈地看了看还泡在水中的人,张口想要呵斥的话止在了嘴边,扭头嘱咐人跟上殷晓萱,别人让人出了什么意外。

    经由这样一闹,估计隔日就会传出去,到时候她这个弟弟只怕是难觅良人了,看来母后的嘱托她是没有办法完成了。

    她怎么就有这样不知怜香惜玉的弟弟。

    怀玉公主头痛扶额:“去,将少将军捞起来。”

    虽然场面混乱了片刻,很快就在怀玉公主的言语中,恢复了原本应有的场景。

    殷晓萱的被长平少将军这样一搅和,原本能看清的五分真切,现在变成了八分,不少人都朝着江桃里投去了怜爱的目光。

    江桃里坐回了原本的位置,垂着首,表面上瞧着很持重大气,就连怀玉公主都投去了满意的目光。

    早就听闻江尚书家的女儿最是知晓礼数,今日一看果真如此,为人做事也稳中有理,这样的稳重坐镇东宫倒是尚可。

    所有人都以为江桃里还能稳住,实际只有她自己知晓,她现在不敢动弹,也不敢去看那些人的目光。

    太过于惹人注意就会有被人拆穿的风险,而且那人带着她要的东西离场了,得要找个机会寻过去。

    “来,江小姐,方才的事让你受惊了,薄酒一杯还望勿要多心。”上座的怀玉公主举了举手中的杯子,然后一饮而尽。

    江桃里闻声端起了自己面前的杯子,顺着往下讲了些场面话。

    本来以为会是茶,但放在唇边的时候却发现是酒,正想着该如何放下来,上方怀玉公主的声音就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