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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哭得脑子一片空白,左佑佑发呆。

    四周站起来许多顾客,有大妈,有小姑娘,有年轻男生,也有大爷:

    “是这熊sai(三声)欺负你不,哎我今天这暴脾气我砸爆他的头——”

    “换换气啊小姑娘,别哭死了,这儿可没地儿埋你。”

    “咋啦?是他玩弄妇女感情?跟大妈说说,大妈以前是妇女干部。”

    “嗨失个恋多大点事,天也塌不下来,你把这狗东西阉了就完了呗!两清。”

    啊这。

    柏辛树胯下一凉。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幕,茫然环顾众人。

    “你瞅啥!”众人齐齐说。

    这究竟是什么人间真情人间真爱啊?

    左佑佑止不住哭,却又想笑,最后露出一个扭曲的表情。

    “大哥。”她抽抽噎噎地说,“让大家担心了,我没事。这是我老板,我是工作没做好。”

    马上就有几只手猛戳柏辛树:

    “狗老板,资本家,是不是欺负人了?”

    “哎妈呀别装,你嘴都说冒泡了。”

    “你瞅你长那样,站着像个酸菜缸,坐着像个煤气罐,就不是个好饼。”

    “不是,不是。”左佑佑被这七嘴八舌一打岔,逗笑了,刚刚崩溃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跟他没关系。”

    东北活雷锋们纷纷送上温暖的鼓励,并瞪柏辛树若干眼,才离开。

    包括但不限于:

    “为工作哭啥,哭老公呢,老公都不能跟你过一辈子,这工作还能啊?”

    “谁瞅你你打谁。”

    “有啥不过去的啊,啥人烧成灰就一小盒,比谁盒大咋的?”

    老板更是给她面前放了个巨大的盘子:

    “老妹,送你点凉拌老虎菜!能neng死别人,就别被别人neng死嗷~”

    经过热情的东北围观人民一搅合,左佑佑早就忘了自己刚刚有多崩溃、多不平。

    等到这边安静下来,柏辛树终于松了口气。

    “我刚刚对你严厉了些。”他率先说。

    左佑佑冷静下来,对自己刚刚脱口说要离职有些羞愧。

    “我不应该做逃兵……”

    “不是做逃兵。”柏辛树打断她。

    左佑佑迷茫地抬头。

    “你不是因为我打算放弃而生气吗?”

    “不是。”

    左佑佑看着柏辛树。

    “左佑佑,你不能总这样。”柏辛树直言不讳地说,“你永远在自我反省,永远把错误往自己身上放。你这样没办法做好工作的。”

    左佑佑微张了嘴。

    “我们这行责任注定了这么大,心理压力本就大。你总是把错误往自己身上揽,就会承受更多的压力。你会比你的同事更早地崩溃。而且……”

    柏辛树揉自己的眉心:“在工作中,勇于承认错误不是美德。”

    勇于承认错误不是美德?

    这话不但没人对左佑佑说过,还完全颠覆了左佑佑以往的认知,左佑佑震惊到炸裂。

    “我知道这话三观不正,如果我是社长,我肯定会鼓励你反省自己,但是,左佑佑。”他抬眸看她,“我们都是古籍中心的,我们是一个团队。”

    柏辛树提点她:“我们自负盈亏,并且年年向华夏书林上交利润。我们的自由度,比你想得要更高。”

    他轻喝,“所以,腰杆硬起来!你是古籍中心的!无论什么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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