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柏辛树提示:“你应该很熟悉。我们正在做的。”
左佑佑灵光一闪,盲猜:“殷周金文。”
简单来说,就是秦代以前的篆书,刻在金属器皿上的。也正是简行舟和夏博士在做的工作。
柏辛树指着红印说:“辨认一下这几个字。”
左佑佑内心狂喜。
老大的名字,这不就来了么!
她赶紧发挥了人生中最真诚演技——本色出演,羞愧地说:
“认……认不出来。”
柏辛树对此早有心理准备,用修长的手指点了点红印:“这个字是‘鈢’。其他三个字是我的名字。”
左佑佑:“?”
红印一共四个字,你就说了一个?
你的名字是什么?
念出来啊!
你倒是念啊!
左佑佑恳切地说:“能解释一下吗。”
柏辛树说:“‘鈢’,玺,就是‘印’的意思。在秦以前的远古时期,多为私人使用,象征诚信。意思就是我的私印。”
很好。
你的名字呢?
左佑佑还想再悄悄试探一下,柏辛树已经伸手把书拿过来看。
柏辛树猜不到左佑佑那么多心思。
这个住处是柏辛树拿来赶项目用的,在他看来,左佑佑半夜坐在这里,必然是因为工作而焦虑。
柏辛树觉得,只有公认难缠的东亚经济史项目,才能让左佑佑夜不能寐。
为了照顾左佑佑的自尊心,他主动提了出来:“东亚经济史项目确实比较难做,阅读起来有没有障碍?”
左佑佑所有的试探都变成了口舌发干。
这是从考校学问改成汇报工作了?
她垂头丧气:“……有。”
柏辛树说:“什么问题,说来听听。”
左佑佑赶紧说:“老大,那怎么好意思!现在都这么晚了,明天再找也一样的!”
她疯狂暗示,就差把“回房间休息”几个字说出来。
柏辛树善解人意地说:“工作上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做的项目也归属于我的部门,本质上也是我的事情。”
左佑佑:我是假客气,你是真老实。
左佑佑:要糟。
左佑佑:卒。
柏辛树仔细观察着左佑佑的表情,以为她不好意思开口,便挑了个婉转的方式:“姜世钦的论著你着手整理了没有?感觉怎么样?”
“姜世钦博士毕业以后,去美国读‘博士后’,现在在哈佛访学,你可以联系一下他,注意时差。他虽然中文不太利索,但学术功底还是不错的。”
左佑佑听到这里,倒是真情实感地叹了口气。
“整理了一些。”她沉痛地说,“姜世钦的中文确实不太利索,所以,需要一句话一句话揣摩作者的意思。”
柏辛树点拨左佑佑,“你不要上来就直接去看他每句话的意思。”
“那要怎么看?”左佑佑连忙虚心求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