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掌心的清凉感,鼻息间弥漫着她身上抚慰人心的气息,乔湛北喉咙一紧。

    “把手臂抬起来。”叶眠拿着温度计走到床边,看着床上愣着不动的男人,沉声道。

    乔湛北听话地抬起胳膊。

    叶眠弯着腰,手探进他的毛衣、衬衫下摆,钻进他腋窝里,将温度计塞了进去。

    “手臂夹紧了。”她又道。

    他听话地夹紧。

    他的双唇,干燥泛白起皮,完美的半边脸上,脸颊泛起潮红,看起来烧得很严重,几分钟后,她取出温度计。

    果然,40度。

    吓人的温度。

    当妈后,叶眠对高烧很敏感,每次两个孩子高热,她都紧张,担心烧出脑膜炎什么的。

    现在,他的身体抵抗力还不如两个孩子。

    她赶紧给他贴上退热贴,出去让孙叔叫医生过来,给他打退烧针。大院里就有军医诊所,医生很快赶来,给他打了针,开了退热的药。

    医生走后,叶眠坐在床头,喂他吃了药。

    她刚放下水杯,要起身,乔湛北从她身后抱住她,男人的下巴抵在她一侧的肩膀上,铁臂牢牢地圈着她的腰。

    这熟悉的久违的依恋她的姿势,教叶眠鼻尖一酸。

    “媳妇,我冷。”乔湛北低声道,说话时,牙齿都在打颤。

    听着他的话,叶眠喉咙哽住,硬邦邦的疼,他是烧糊涂了。

    男人全身的重量都压在她的身上。

    “你先松开,我扶你躺下。”她侧着头,向后看着他,轻声道。

    乔湛北却把她抱得更紧,嘴里嘟囔出来自心底的声音:“不松……你是我的,是我媳妇,我做鬼也要缠着你。”

    还做鬼呢,他现在这样,都死活要把她推开。

    叶眠在心里挖苦他。

    她企图掰开他的手,挣开他,他却像溺水的人抱住了浮木,紧紧地,丝毫不肯松开半分。

    “你是我老婆,是我媳妇,我闺女的妈妈,去他的妹妹……”此时此刻,乔湛北忘记了身体的残疾,忘记了自卑,对她说着发自灵魂深处的话。

    狗男人自己骂自己。

    叶眠知道,这才是他真实的心意,只怕他退烧后,恢复理性,又会把她推得远远的。

    “好好好,都听你的,你先松开我,我扶你躺下,你不能再受凉了。”她侧过脸,看着他半边如天使般的睡颜,柔声地哄。

    乔湛北这才安心地松开她,叶眠叫来孙叔,两人,一个人扶着他,一个人拽着他的腿,好不容易才将个头高大的他弄躺下。

    叶眠刚帮他脱下长裤,还没来得及帮他盖上被子,他抓着她的手臂,以一股蛮力,将她拽趴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