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舅爷今日如此抬举这白玉安,还亲自给他倒酒,话已点到这份上,他竟然还没明白。

    国舅的孙女可是郡主,要是与国舅府结成亲家,往后扶摇直上不过是转瞬的事情。

    沈珏端着酒杯瞧了眼白玉安那张微微染了薄红的脸颊,黑眸淡然动了动,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竟然这样……”

    韦国舅的脸上明显有几分失望,看向白玉安的脸色瞬间就冷了下来,暗道这小子不懂规矩。

    可人家明说了老家有亲事,众人之中他不好发作,淡了神色就将脸撇到了一边。

    恰逢又有人过来敬酒,韦国舅索性就将白玉安晾在了一边。

    白玉安自然懂韦国舅意思,只是她本是女子,不可能也不会答应,趁着韦国舅与别人交谈的空隙,与桌上其他人抱了手就退了下去。

    待白玉安一退下,坐在沈珏身侧的兵部田侍郎啧啧两声:“这白编修倒清高。”

    他感叹完,又忙谄媚的去给沈珏敬酒。

    沈珏眼角余光看了眼那摇摇晃晃的白衣身形,未理会旁边的田侍郎,自顾自站了起来往外走。

    沈珏如今的地位想要走,也没人敢多问,就连韦国舅都忌讳。

    正厅内的宾客正热闹,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敬酒,有的已是酩酊大醉正被人扶着,有的正是喝在兴起高谈阔论。

    白玉安一身白衣并不显眼,她扶着额头步履已有些不稳,一个路过的侍女连忙过来扶住她:“大人可需扶着?”

    白玉安便摇摇头,温温一笑便让那丫头红了脸:“不必。”

    说罢白玉安低着头就往外头走去,她现在只觉得头晕的厉害,连步子都已走不稳,要是再待下去怕出了什么变故,想着赶紧离开这里稳妥些。

    人群中沈珏淡淡看着白玉安踉踉跄跄的身形,又看着他晕头转的向往夜幕深处撞去。

    他眼眸动了动,脑中浮现出白玉安刚才那染着薄红的脸颊。

    像是莲花尖上的桃粉,清明色又偏偏动人的勾魂摄魄。

    眼眸中不禁一暗,抬脚跟在了他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