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试着动了动身子,身子前倾着想用惯性从沈珏身上滑下去。

    可沈珏的一只手牢牢扣在腰间,无论白玉安怎样动作,都仿佛是徒劳无功。

    沈珏冷眼看着白玉安的挣扎,抿着唇不说话,只是伸手拿了筷子,夹了块鱼肉送到了白玉安的唇边。

    沈珏当她是什么?

    没有手脚须得别人喂的孩童么。

    这般侮辱人且羞耻的事情,白玉安自然不愿,咬着牙齿丝毫不愿松口。

    沈珏淡淡看着,见白玉安还是这般烈性,这才开了口:“既然白大人不愿吃,是想叫我换一种方式来喂不成?”

    白玉安一愣,随即就看见沈珏放了筷子,拿过杯子就饮了口茶,不等白玉安反应就按住她的后脑,吻住她的唇就哺喂进去。

    白玉安只觉得清凉茶水不停灌入口腔,有些已经漫出到了唇角,不由自主就打开了唇畔。

    一口茶喂尽,那通红唇畔早已狼藉不堪,沈珏眼神深了深,又俯身将她嘴角的茶水舔了舔,沙哑着道:“我这样喂白大人如何?”

    那茶灌的急,白玉安差点觉得窒息了去,这会儿终于被放开,不由大口喘息着。

    她咳了几声,又一口银牙牙碎,恨自己着了沈珏的道。

    她现在这境况也不想激怒了沈珏,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仰头看向了沈珏的眼睛。

    “要是下官陪沈首辅用完饭,沈首辅能放下官回去么?”

    沈珏挑眉:“那就看白大人配不配合了。”

    白玉安又低低喘息道:“那沈首辅可能保证,不会再对下官再做别的事情。”

    眉头皱了皱,沈珏眼神深深,看着白玉安没说话,似在思考着什么。

    不对白玉安做什么……

    沈珏可不保证自己能做到。

    毕竟他现在对白玉安已经没什么耐心了。

    白玉安看沈珏这神情心里一跳,又道:“今日下官若是有不敬的地方,还请沈首辅恕罪。”

    沈珏眉头一挑,不由冷冷笑了下。

    要让白玉安伏个低倒不容易。

    不愿折腰的探花郎也懂得进退了。

    他黑眸动了动,脸上也未显露情绪,冷漠的重新拿起筷子,将筷子伸到白玉安的唇边淡淡道:“那便看白大人表现了。”

    白玉安看着眼前的鱼肉,手心里捏了捏,垂下眼眸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张开了唇。

    鱼肉被送进唇里,白玉安却有一种心如死灰的无力感。

    她从未想过京城这人人向往的地方竟如此险恶。

    她想着她当初要是没有高中,只是中了个进士,等在老家轮着官职。

    等几年轮到了就去某个小地方当个小官,这一生或许更加顺遂。

    白玉安很少委屈的。

    即便母亲严苛的让她不沾染一丝女子的东西,一遍遍告诫她这辈子只能是男子时,她都没有觉得有多委屈。

    她知道母亲是迫不得已。

    她亦知道对于父亲来说,自己的身份象征着什么。

    可现在这种被人挟制的无力感,第一次让白玉安觉得分外委屈,想要如女子一样哭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