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安理了理,又将衣领口拉了拉,这才瞧不见了。

    即便领口微微松了些,也只能瞧见里头裹着的白带子。

    白玉安看着认真帮她理领子的阿桃,这才对着她低声道:“沈首辅知道我是女子了。”

    “顾依依说出去了。”

    “昨日顾依依着急向我拿题目,不过是想着我就要被治罪,她得赶紧拿了题目,所以才瞒着我。”

    阿桃手上的动作一抖,几乎都站不稳了,连忙惊慌的抬头看向白玉安:“那昨夜公子去沈首辅那里,沈首辅要治公子的罪吗?”

    白玉安抿着唇,苍白的面容上此刻宁静,淡色眸子看着阿桃:“不管怎样,我的把柄在人手里,再不能安心。”

    阿桃惊疑的看向白玉安:“那怎么办?”

    白玉安垂眉,静静道:“我心里已有法子,但这会儿不是说话时候,先应付了顾君九再说。”

    阿桃这才连忙将白玉安的领子理好后又去整理白玉安的腰带。

    整理好后白玉安去坐在椅上,又叫阿桃沏壶热茶进来,顺带叫顾君九进来。

    顾君九进来时,正见到白玉安坐靠在椅上,看到他进来也只看了他一眼,就看向窗外。

    那莲花般的脸上神色淡淡,淡眉疏远,一双眼眸好似只倒映着山水色,半分人影也没。

    且那白衣宽袖闲适的落在椅上,那半隐在袖中的细润指尖打着扶手,衣襟整齐,腰间玉坠风雅,头上的玉簪子更是衬的人面容雅丽温润,瞧着比谪仙还美。

    这样的人,自来见过便难忘得了的。

    顾君九忘不了,贪色也好,他喜欢白玉安那股冷冷清清不将人放在眼里的性子,喜欢他一举一动的温和风雅,喜欢他才情出众不似那些凡尘俗子。

    顾君九觉得自己在白玉安面前就是一条哈巴狗,人家只要稍微一个好脸色,他便能乖乖的上前讨好。

    但他又觉得白玉安值当。

    谁能比得过面前的人这般风姿?

    他顾君九在京城里见过的美男子无数,只有白玉安能让他这样神往。

    已经不仅仅是想能够得到人,哪怕人能答应他陪在旁边,什么都不做他都甘愿。

    顾君九几步过去站在白玉安椅边,弯着腰,巴巴将手里的东西捧过去,一瞬不瞬的看着白玉安的脸讨好道:“白大人,我让人特意为你做的,瞧瞧吧。”

    白玉安看了顾君九手里的盒子一眼,只淡淡:“顾公子还请先坐,先喝口茶再说话。”

    顾君九一愣,还是听话的收了东西,拉过凳子坐在了白玉安的对面。

    阿桃这时候端着茶水进来,低头为两人斟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