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的沈珏忽然感觉耳上一热,用手摸了摸,暗想着白玉安都被她父亲打的站不起来了,难不成还有力气骂他不成。

    当真是个硬脾气,打成这样也不肯说实话。

    又问旁边的银甲带刀的侍卫:“离沭阳还有多久?”

    那护在旁边的侍卫忙道:“夜里不休息的话,明日夜里就能到了。”

    沈珏挑眉,一夹马腹,马蹄更快了。

    第二日一早,白玉安眼底青色的起来,昨夜心里烦躁,背上又没完全好,虽能穿衣裳了,可也躺不得。

    白玉安难受的厉害,翻来覆去的一整夜,到最后也不知道是怎么睡的。

    去正房问安时,李氏瞧见白玉安一脸憔悴,忙过去拉着白玉安坐到身边:“伤都还没好,怎么过来了?”

    白同春看了白玉安一眼:“这两天就不用来问安了,好好在屋子里呆着就是。”

    白玉安靠在母亲肩上,朝着白同春笑了笑:“京里来信让我赶紧回了,儿子可能明日就要走了。”

    白同春眉头一皱,看着白玉安:“既然如此,你再写信回去给京里,说你正婚期,再告假几天,我让人明日就布置起来,布置完了你就与含锦成亲,成亲完了你就带着含锦上京。”

    白玉安脸上一愣,忙道:“父亲,这样做太快了些。”

    白同春冷哼:“你在京城没个女人管着你,还不知你要做些什么混账事来。”

    “你带着含锦一起,我看你还有没有脸面再做那荒唐事。”

    说着白同春目光冷冷看在白玉安身上:“要不然我这把老骨头陪你一起上京去,这沭阳的官我也不做了。”

    说着白同春一拂袖就走了出去。

    李氏看白同春走了,忙抱住白玉安哭道:“四郎,你还是今日走吧。”

    说着李氏叫来身边的嬷嬷给了白玉安一个包裹:“这是我这两日收拾的,里头有些银钱,你自拿着用去。”

    “雇个宽敞的马车,你身上有伤,路上也少受些罪。”

    白玉安红着眼睛看向李氏,少有的哽咽道:“母亲,要是我再也回不来了,你劝劝父亲。”

    李氏抹着泪:“别说那些话,你父亲的气也是一时的,隔两年你再回来,你父亲就早消气了。”

    “再怎么说你也是他唯一的儿子,名下的宅子庄子,前些年都过到了你名下了,哪能真忍心打死你。”

    白玉安难受的用袖口抹了抹泪,低声道:“这回我走,身边不带着阿桃了,母亲给阿桃找一户人家吧。”

    李氏满眼泪的看向白玉安:“阿桃对你知根知底,跟了你十几年了,怎么忽然不带了?”

    “况且没她照顾你,你起居怎么办?”

    白玉安低声道:“她岁数不小了,跟着我也没什么前程。”

    “我打算再另找个人。”

    李氏皱眉:“胡闹,其他人能有阿桃忠心?”

    白玉安垂眸:阿桃先跟着母亲吧,等我上京后要是找不着,再再写信让母亲叫她来跟着我。”

    “若没写信来,母亲就给她找门亲事。”

    李氏无奈:“你倒是怜惜她,但既然是做丫头的,你考虑那么多做什么?”

    白玉安拉向母亲的手:“阿桃跟了我这么些年,不能亏待她。”

    李氏摇头叹息:“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