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身上的淡色裙子上脏的厉害,依稀还能看见脚印。

    沈珏想看看,都成了这样子的白玉安会不会服软。

    会不会依附他去惩戒那些奴婢。

    那间阴暗的屋子,她还想不想继续住了。

    每夜入睡都要留灯的人,独自在黑的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她会不会有后悔。

    沈珏往内室走,看了白玉安一眼:“过来。”

    白玉安身子动了动,莫名的恐惧感又袭了过来,以至于藏在袖子里的手指,都在不由自主的颤抖。

    脚下如被灌了千斤重,连抬腿的力气都没有。

    甚至于看到沈珏的衣料一角,都让她觉得可怕。

    她看的到,现在的沈珏眼里,看她完全如看一件物品一样冷漠。

    沈珏慵懒坐靠在椅上,交叠着双腿,氅衣散在腰侧,玉佩在玄黑布料上分外醒目。

    骨节分明的手指随意的搭在扶手上,指尖的翡翠扳指泛着微冷的光。

    那双世故深邃的凤眼看着慢吞吞过来的人,漠然审视,不带一丝情绪。

    他看着白玉安站在离他老远的距离,脸上就露出了不高兴。

    伸出手指招了招:“走近点。”

    白玉安手指紧捏,往前走了两步。

    这样的距离沈珏还是不满意,声音冷冷:“又忘了你的身份了?”

    “你要做的是讨好顺从我,你就是这么做的?”

    白玉安不想去求沈珏放过自己,那样只会是自取其辱。

    这具身体总之也撑不了多久了。

    她宁愿被惩罚,宁愿被带到外面罚跪,也不愿意与他多呆在一起片刻。

    身体一动不动,白玉安垂着眼等着沈珏的怒气。

    沈珏看着白玉安依旧站着不动,冷笑。

    当真是好的很。

    这倔性子一点没变。

    今日受了这么多委屈,也没想过顺从他,如今身上的反骨又出来了。

    沈珏冷冷笑了笑:“长松,进来。”

    白玉安听到长松的名字,身体微微一颤,心里一顿,莫名一股恐慌升起。

    大门很快被推开,长松低着头,悄无声息的走到了沈珏的面前。

    沈珏转动着手里的扳指,眼神紧紧看着白玉安的表情,看着她渐渐变得苍白的脸色,冷冷道:“带她去大理寺去,就说这位是翰林院的白编修。”

    “该怎么处置,大理寺的人自然清楚。”

    白玉安的身体彻底发抖起来,感受着长松的靠近。

    只听长松朝着她低声说了一句得罪了,就从身上拿出了一段绳子,接着就将白玉安的双手捆在身后,紧接着就拽着白玉安往外面走。

    白玉安脸色惨白,惊恐的看着沈珏:“不要……”

    “沈珏,别这样……”

    “求求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