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看着那月白斗篷一角,单薄的身子摇摇欲坠,衣摆处漾着涟漪,像是平静湖面上落了一株莲花,隔着老远就能闻到那身清冽香气,挑拨着你去采摘。

    他听着白玉安唇边时不时的咳声,清清淡淡,忽远忽近,眼神从那衣摆处,情不自禁的往上移。

    却又在落到那放在围栏上的玉白手指时,又发烫似的赶紧垂下眼。

    目光又停留在那衣摆处,两人离着不远不近的距离,长松看白玉安始终不说话,又低声道:“奴才带您下去吧,风太大了。”

    白玉安这才看向长松,喘出一口气,依旧对他半开玩笑:“往前倒没觉得你话多。”

    长松一愣,听着白玉安话里的挪揄,像是在嫌弃他多话了,低下头默默往后退了一步。

    心口莫名失落。

    他只是不想她再被大人折腾了。

    白玉安又看了站着默然不动长松一眼,沈珏让这闷葫芦时时刻刻跟着她,难怪放心。

    她本是想独自待着,这会儿长松在这儿,白玉安已没有心情再呆下去。

    捏着扶手一步步从阁楼上下去,长松默不作声的站在原地看着白玉安下楼的背影。

    那瘦弱的身子好似风一吹就要倒了,他微微吐出一口气,小心翼翼跟在后面,不让白玉安发现自己跟着。

    一下到楼下白玉安就撑不住了,被风吹的头疼,摇晃的好似下一刻就要倒下去了。

    两个婆子见状,连忙一左一右的扶着白玉安回去。

    一回去白玉安就躺在了榻上,也没心思再出去,更没心思用饭。

    薛嬷嬷端着白玉安爱吃的糖醋鱼蹲在床榻边上,白玉安背着身,无论薛嬷嬷怎么劝,也没回头看一眼。

    薛嬷嬷也没法子了。

    侯爷说了,这位白姑娘往后就是这里的主子,这意思谁不明白。

    特意将她们从侯府带来,不也是为了伺候人妥帖么。

    云嬷嬷拉着薛嬷嬷摇头,低声道:“估计病了吃不下,你也别劝了,留着力气待会儿劝着喝药吧。”

    白玉安喝药倒是配合,端来的药默不作声的就喝了。

    只是那碗补身汤偏偏一接手就滑下去,连着两碗摔了个稀碎。

    偏偏白玉安又满脸歉意,虚弱无力的靠着:“身上没力气,夜里再喝吧。”

    都这么说了,两个嬷嬷能说什么。

    现在再熬也晚了,只能明日多熬些,无论摔多少碗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