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凡不再用酒杯,两人也不说话,就那么碰酒盅,从包间喝去了楼上的阁楼,从阁楼喝去了屋顶。
“阿鱼。”云飞凡曲腿坐在屋顶,一手捏着酒盅一手搁在膝头,望着夜空中的明月。
“什么?”傅青鱼转头看他。
“我想隐姓埋名去参军。”云飞凡一笑,“方才承运和朗月问我我都没说,其实这一趟并非全是令人高兴的事情。”
“中都繁华如锦烈火烹油,我们身处中都,一直认为外面也跟中都一般。但这次我出去走了一趟才知道,原来一切都不一样。”
“在我们目所不能及之处,有许多的人吃不饱饭穿不暖衣,有些家中为了能换取一口粮食甚至卖儿卖女。”
“他们不过是想吃口饭,都没求吃饱,何至于如此艰难?”
“可等我入了苏城,先前所见的困苦恍然如梦一般,那些邀请我去参加的酒宴,山珍海味大鱼大肉甚至都并未动过筷子便倒进了泔水桶。而这些,却是那些受苦之人做梦都不敢想的东西。”
“饱的饱死,饿的饿死,阿鱼,大离不该是这个样子的。”
“确实不该如此。”傅青鱼坐直了身子,“飞凡,你有赤子之心,不过参军并非儿戏。”
“正好,我即将北上赈灾,你不如先同我走这一趟,然后再决定是不是真的要参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