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谢三哥可是闹矛盾了?”云飞凡终于问出了一路走来的疑惑。
按理说以阿鱼跟谢三哥的关系,阿鱼这一路不说全程坐谢三哥的马车,也应该会时常过去才对。
但除了说正事以外,两人私下竟毫无交流,这实在有些奇怪。
“我还当你要问什么呢。”傅青鱼笑笑,“我们此次办的是皇差,正经差事,自然要公私分明。”
“原来如此。你没事就行。”云飞凡也说不上自己此时内心是失落多些,还是替傅青鱼略微放心多一些,“你去吧,我牵奔霄和不机灵去河边。”
傅青鱼点头,朝谢珩那边走去。
谢珩已经下了马车,正站在一处草地上同叶景名说话。
傅青鱼上前,两人便转头看过来。
“谢大人,叶大人。”傅青鱼叠手行礼。
叶景名先开口,“傅大人来的正好,我方才正好在跟谢大人说扎营之事。我认为在此处扎营不妥。”
傅青鱼看了谢珩一眼,道:“我们以前也没有野外扎营的经验,并不懂扎营需得注意什么,想来盛统领决定在此处扎营应当自有他的道理。叶大人觉得不妥,可是觉得哪里不妥,不如去跟盛统领商讨一下?”
叶景名也看谢珩,“谢大人觉得呢?”
谢珩抬手捏了捏眉心,神情之中略带疲态,“比起扎营,本官倒是更想今日便入城。”
“大人辛苦了。”叶景名一笑,“想来大人应当是第一次如此匆忙的远行吧?”
“确实。”谢珩轻微颔首,清冷的眉眼间露了一抹淡笑,“九如依旧健步如飞,我却已经疲累不堪。叫九如见笑了。”
“大人过谦了。”叶景名恭维着谢珩,“下官去问问盛统领,看看明日我们何时能入城。”
“有劳九如。”
叶景名又对傅青鱼轻轻点了一下头,这才转身去找盛奉。
“这个叶大人的脾气当真是不错,换个人,我方才那般说话必然要生气了。”傅青鱼看着叶景名的背影,眼中划过深思。
叶景名略显单薄,而且一路走来都只穿简单的青衫,这般往前走甚至有种书呆子的气质。
按理说这般的人,大多数要么愤世嫉俗要么呆板木讷要么缩手缩脚,可叶景名完全不一样。
他的寒酸叫人一眼便能看出来,而且他自己似乎也并没有要充门面遮掩的意思。饶是如此,他与锦衣华服的谢珩站在一起也未见丝毫怯懦,气场上也并没有落下半程。
傅青鱼觉得自己看不透叶景名这个人。
“若是他那般容易被你激怒,便不会成为杜首辅最得意的学生,也不会在寒门和世家之中周旋的那般游刃有余。”谢珩见叶景名找上了盛奉便收回了目光,没有继续关注那边,“阿鱼,盛奉要在此处扎营,你觉得他想做什么?”
“我们已经踏入了朝州境内,那些原本隐瞒灾情不报的州府官员,以及掺和其中的世家们自然该心慌了。”傅青鱼盯着跟叶景名说话的盛奉,“盛奉本是太后一派,他被派来护送赈灾的队伍本就是太后插进来的眼睛。”
“如果永朝两州的灾情一事跟太后和云家脱不了干系的话,那盛奉让队伍在此处扎营便是给那些人留了动手的机会。”
“大人之所以同意在此处扎营,也是这般考虑的吧?”
谢珩摇头,“盛奉此人头脑空空,除非有人暗中替他出谋划策,否则他想不出什么好的计谋。”
“大人这是怀疑队伍中还有暗棋?”
谢珩挑眉,“你怎么不说我在怀疑叶景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