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十分担心。”
“我还好,现在已经混上大理寺推官了。”傅青鱼在一个窝棚前停下,撩起帘子往里面看了看。
夜已深,窝棚之中的灾民们紧挨在一起都睡了。
傅青鱼放下帘子,“被褥和垫子是城中商户捐赠的?”
“是。”朝阳点头。
“粮食呢?”
“有些是捐赠的,有些是赊欠的。”
傅青鱼的脚步一顿,回头看朝阳,“以谁的名义赊欠的?”
“世子。”朝阳有点尴尬,“卑职倒是想用卑职的名义赊欠,但那些商户不买账。”
傅青鱼的嘴角抽了抽,圆圆小小年纪就这样背上了巨额债务,也是有点惨了。
“这些之后再说,筹了多少粮了?”
“三十石。”提起这个朝阳还是挺高兴的。
“不够。”傅青鱼摇头,“永州的灾情比朝州更为严重,要真正缓解灾情,只有三十石粮食是绝对不够的。城中的粮商都已经走访过了?”
“都走访了,大多数商户多多少少都愿意表示一些,唯有一家好说歹说依旧不肯开门。”朝阳道:“我已经决定了,先礼后兵。既然我们好好敲门他们不开,明日我便带人直接踹开他们的门。”
“既是赈灾,还是应该礼貌一些。”傅青鱼摆手,“明日我跟你一起去。”
“是。”朝阳可太了解他们姑娘了。姑娘说的礼貌,那可真就是十分“礼貌”了,明日那家富户只会后悔为何没早点捐些粮食出来了。
朝阳笑了笑,“姑娘一路赶来这边应当也没休息好,还有两个时辰才天亮,姑娘先吃东西睡一觉吧。”
“东西就不吃了,找个地方给我凑合一晚吧。”傅青鱼一路骑马从朝州赶来瑞州确实没有好好的睡过一觉。
傅青鱼来的突然,这边也没有特意给她准备的营帐。
朝阳把自己睡的地方挪了出来,重新让人抱了干净的垫子和被褥铺上。
“姑娘,早些休息。”
傅青鱼点头,“把我的马喂一下。”
“是。”朝阳退出帐篷,瓦鲁达几人立刻凑上前。
“校尉,姑娘这次回来了就不走了吧?”瓦鲁达问。
“你认为可能吗?”朝阳倒是也希望姑娘回来就不走了,但他很清楚,王爷头上顶着的通敌叛国的罪名一日没被摘掉,姑娘就一日不会回蒙北。更何况世子也被困在中都之中,姑娘也不可能丢下世子不管。
“那姑娘什么时候能回嘛?”瓦鲁达不高兴了,“我当初就说既然他们说我们通敌叛国,那我们就干脆不让他们把世子带走反了算了。那样姑娘和世子都不用去中都那个鬼地方受那些鸟气了。”
朝阳沉默。
他之前的想法跟瓦鲁达一样,或者说他们蒙北铁骑三十六骑所有人都是这个想法。
朝阳还曾将这个想法跟傅青鱼提过,他现在都记得姑娘当时说的话。
朝阳道:“姑娘说过,王爷忠君为国,蒙北铁骑也人人碧血丹心赤心报国,不能死的时候被人泼一身的脏水。所以谁将这脏水泼到我们身上的,姑娘便要将这些脏水全部泼回给他们。”
“姑娘说得让死在易曲峰的王爷和三万兄弟干干净净的上路。”
朝阳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行了,我们如今好好蛰伏,等着姑娘和世子的消息。”
“去他狗娘养的!”瓦鲁达骂了一声,“要是知道是哪个王八犊子搞的鬼,老子第一个拧掉他的脑袋!”
“那你到时怕是要排队了,姑娘肯定得第一个拧。”朝阳抬手指前边自己散步的马,“瓦鲁达,那是姑娘的马,你去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