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先帝的九皇子乃是以毒害先帝的谋逆之罪被关入的宗罪府。
“崇安,你将旁边的那个箩筐递过来。”
谢珩回身接过福满递过来的箩筐放到脚边,接过开元帝头也未回递过来的杂草扔进箩筐之中。
“今年夏日的雨水太多,这些草每隔几日便除一次依旧疯长不停?”开元帝回头见谢珩的袍角和袍袖都已沾了泥土,一下便笑了,“你这身衣裳一会儿怕是不能穿了。”
谢珩无所谓的笑笑,“院中的这些菜都长得很好。”
开元帝有些意外,“你竟还认识这菜??”
“祖母无事也在后院之中种一些。”谢珩解释。
“是了,当年姑母在宫中时便辟了一处地种些蔬菜和水果。”开元帝的神色之中多了怀念,“那时我还只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即便已经成年也未能出宫见府,殿中一应开销也十分拮据。那时姑母便时常命人摘了她宫中种的蔬菜和水果送去我殿中作为接济。”
“在姑母的宫中,我第一次知道我们偶尔吃的葱饼中的葱长什么模样。”
“祖母如今也会同微臣提起那时在宫中同皇上一起在树下吃梨,捉虫子玩的趣事。”谢珩说着又转头咳嗽起来。
或许是提起往事,让开元帝的内心多了温情,见谢珩咳嗽的厉害,开元帝的神色之中终于有了真切的关心,“你的病还未好,这般陪朕在外吹风,可莫叫你的寒疾又加重了。你去那边的亭子中等朕,朕锄完这些草就来。”
“无碍。如今还没去岁病的厉害,去岁咳的都咯血了,当时将祖母吓的厉害。”谢珩笑笑,挽了袍袖蹲身与开元帝一起拔草。
福满有眼色,立刻又送了一条攀膊过来替谢珩将袍袖束起来。
“哎,你这身子骨也算弱的,该当好好将养。大理寺案子多,你总出案子,跑来跑去,有时还风餐露宿饭也吃不消停,姑母都与朕提过好几次了,希望能给你调职。”
“臣喜欢查案,在大理寺并不觉得辛苦。”谢珩说着又咳嗽起来,开元帝见他咳的脸都憋红了,心生不忍。
“走吧,这会儿风大,我们先去亭中坐坐。”开元帝先放下锄头去亭子,谢珩自然也不再推脱。
两人进了亭子,福满捧来水盆伺候着两人净手,又将带来的茶点摆上桌,煮了热茶奉上。
开元帝看着亭外围了一圈的菜地,道:“朕只有来了这里才会觉得自己是自己,心中方才能有片刻的安宁。”
“此处静谧,确实叫人心静。”谢珩放下手中的茶杯。
“按理说这个郡王府早该重新修缮之后赐给朝中大臣,但朕不愿。除了是因为这片菜地之外,还因为长福郡王。”
谢珩不语,心说东扯西扯的试探半天,皇上终于要开始说正题了。
“当年先皇是如何驾崩的,知晓内情的都清楚,这其中断没有九弟毒杀先皇一说,不过只是某些人为了夺权而使用的手段罢了,自然牵扯其中的长福郡王也是无辜受累。”
“暖意乃是长福郡王之女,当年因为年龄小免于受难而养于姑母名下,之后又心悦于云家二郎嫁入云家。”
“当时朕便有些恨其不争,可那又有什么办法呢?上一辈的事情难道真要牵扯到下一辈吗?但朕心中还是为未能阻止下暖意而对长福郡王身怀愧疚。”
“崇安,方才我们走来时你可曾注意到竹林边的两座坟冢。”
谢珩点头,“臣确实看到了两座坟冢,只是不知那是谁的安息之地。”
“那是朕为长福郡王夫妇立的衣冠冢,朕知他们乃是无辜受牵连平白蒙冤,却无法为他们鸣冤抱不平,你说,朕这个皇帝有什么用?”
谢珩闻言立刻起身叠手躬身,伺候在旁边的福满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