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是下官疏忽了。皇上圣明,下官衣冠不整面圣,皇上也未怪罪,下官以后定然小心谨慎,避免再犯同样的错误。”谢珩面带浅笑,四两拨千斤的将杜宏博的话挡了回去。
杜宏博板着脸哼笑一声,盯着谢珩,过了一会儿才又道:“先前我便觉得你祖父将你教的很好,如今看来你已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杜老谬赞了。”
“谢大人当得起。”杜宏博道:“你既想做这一届秋闱的主考官,那你便做。但只有一句,望你如方才对皇上所说的那般,兢兢业业秉公无私。”
谢珩闻言却未应下,“杜老实是误会下官了,下官一直都未有此心。”
“下官不妨与杜老说两句真心话。秋闱之事,杜老忙前忙后这般久,大小事宜没有任何人比杜老更加清楚。”
“此次秋闱意味着什么,众人心中都清楚。下官自知自己才疏学浅资质尚低难堪此重任,若只一味贪功,自己的资历表看着倒是漂亮了,却未必真能为朝廷选拔出可堪重用的人才。”
“届时这些选拔出来的官员既不能为社稷造福,又不能为百姓谋利,还无能为皇上分担,岂不是危害社稷的大罪过?”
“下官实是真心回避,奈何避无可避。”
谢珩说着叹息一声,似是真的在忧虑。
杜宏博看了一眼谢珩的神色,一时间竟有些分辨不出他是真情还是假意。
“你既不想,为何不继续在家养病?”
“昨夜戌时四刻福满公公才亲自送了祖父出宫,回家后祖父的腿疾便犯了,大夫诊病撩起祖父的裤腿,祖父一双膝盖俱是青紫。”谢珩垂眸,“祖父已年过花甲,因我之故而害祖父受罚,实乃我之过,为大不孝。”
杜宏博自然知道谢德海昨夜戌时才出宫,但却不知道谢德海竟是在皇上面前跪到戌时才被放出宫。
又过了好一会儿,杜宏博才道:“皇上既已做了决定,你便好好领命当差就是。”
“谢杜老。”谢珩行礼道谢。
杜宏博迈步离开。
谢珩缓缓抬头,脸上的悲痛荡然无存。
祖父昨夜确实出宫的晚,却是因为在养清殿与皇上商讨立二皇子为太子之事,什么回家后请大夫看诊膝盖青紫之说纯属谢珩瞎扯。
不过有一点谢珩倒也没撒谎,秋闱主考官一职确实是皇上突然要给他的,而他所求是另有其事,后面不管是装病告假还是今日面圣,都不过是他顺水推舟而为罢了。
谢珩缓步走下长长的台阶,有些事时机差不多也到了。
第二天便有急报送入宫中,狼塞大将胡尔勒在蒙北边境沉兵数万,似是想趁着蒙北大乱领兵入侵,蒙北局势已迫在眉睫,不能再拖。
皇上召见了十几个朝中重臣商议对策,要么沉默寡言,要么提一些根本落不到实处的解决办法,要么举荐一些根本不合适的武将。
蒙北如今的局势,能镇住场面的人倒也不是真没有。
廊西的莫辰渊,东域的霍茵茵,不管他们俩中的谁去蒙北,都能主持大局。
好巧不巧,第三日廊西和东域就同时有军报送入了中都,廊西和东域自顾不暇,根本没有精力管蒙北。
霍大将军霍明辉倒也是个人选,可惜前日骑马闪了腰,到底是年龄大了,伤筋动骨一百天,如今躺在床上养着,朝会都上不了。
开元帝大怒:“混账!我偌大一个大离,竟无将可用吗?!”
众官员齐齐低头,过了好一会儿谢德海往前迈出一步,“皇上,其实也并非当真无人可用。”
开元帝一喜,“谢太傅指的是谁?”
谢德海解释:“蒙北地理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