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叩拜贵妃娘娘。”他带头,沈家人齐齐向沈定珠下跪。

    “爹!娘!你们这是做什么。”沈定珠急忙上前,扶起头发花白的父母亲,没想到,沈父坚持,轻轻拨开她的手。

    “娘娘,规矩不可废。”沈父充满智慧的沧桑目光,望着沈定珠,其中感慨万分。

    如今父亲,也算是宫中外男,自然不能跟宫妃临近相处。

    沈定珠眼眶红了:“沉碧,绣翠,快替本宫扶他们起来,赐座。”

    一家人好不容易安定地坐下来,徐寿都借故给萧琅炎复命而退下了,但沈父他们依旧规规矩矩的,就连沈定珠刚满六岁的外甥,也绷着小身子,一本正经,不敢多语。

    这顿饭,吃的很是平静,唯有苏心澄,为着能见到沈定珠而高兴,一会给这个夹菜,一会又摸摸沈定珠的肚子,问弟弟饿不饿。

    沈定珠看着根本不敢抬头看她的父母,还有顾着规矩,坐的离她最远的大哥二哥。

    她忽然将筷子放下,拍在桌上,旋即泪水涌出眼眶:“不吃了,早知你们是这样入宫来给我庆生的,我还不如不要这个恩典,爹娘如同陌生人,哥嫂也待我规矩本分,什么都好,就是全然不似一家人。”

    说着,她泪珠顺着皎白明丽的面孔滚落,这下倒是把沉碧和绣翠都看着急了。

    “娘娘,您身子才刚好几日,不能伤怀呀!”

    沈母终于心疼地站起来,走到她身边,搂着沈定珠,让她在自己怀里哭,她怨责的话语紧接着而出:“怪你父亲!进宫之前,他再三叮嘱,要我们守规矩,瞧瞧,将我的定珠弄哭了。”

    沈父沧桑的脸上十分无奈:“夫人,宫规森严,她如今是二品贵妃,你这么做会害了她,让别人说闲话。”

    沈定珠哭声渐大,沈母更是心疼地无以复加,将她紧紧搂住,轻轻拍打后背,责怪的目光瞪着沈父。

    “我不管那些,我只知道我的女儿哭了,皇上既然恩准咱们进宫,大规矩不出错就是了,再说了,那些人说咱家不好听的话还少吗?”

    说罢,她低头,好声好气地安抚沈定珠:“好了,娘最乖的女儿,你莫哭了,仔细伤了眼睛,还要顾着肚子里的这个,你父亲其实也疼你,从知道要进宫那天开始,他就高兴地睡不着觉。”

    沈定珠的哭声不见了,但依旧埋在母亲的怀里。

    这时,一旁眨着大眼睛的苏心澄,终于看明白了,她用充满童真的语气对沈青山说:“你看吧,我娘亲多大了,也还是小孩呢,哭了也要自己娘哄!”

    一句话,将沈定珠逗的破涕为笑,她抬起红彤彤的美眸,瞧了一眼自己生的小坏蛋。

    苏心澄笑嘻嘻地展颜,笑出一个可爱的小梨涡。

    一家人也因为这样的氛围,总算和乐热闹起来。

    大哥沈澜剑眉笔挺的脸上,终于露出笑容,他不好意思地抹了抹脑袋:“总算不用拘着了,以前带兵打仗的时候,都没这么紧张。”

    二哥沈游轻笑:“我擅治水,但小妹每次哭了,我却束手无策,只有母亲哄得好,她自小就如此。”

    沈父长长的叹口气:“是为父错了,不该太重规矩,忽略你的感受。”

    从前在家里的时候就是如此,沈定珠一个人哭了,全家手足无措地来哄。

    几人说着话,热热闹闹地用膳,沈定珠高兴开怀,有时候一个恍惚,还以为回到了自己还是沈家小姐的那段时光。

    用完膳后,她让春喜带着沈父还有大哥和二哥去欣赏她收集的字画。

    随后,沈定珠坐在床榻边,将自己给孩子缝的小衣服,都从箱子里一样样拿出来,给沈母看。

    “你手真巧,这绣的莲纹如意,栩栩如生。”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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