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跟在沉碧身后,穿过垂花长廊,经过两处月亮门,终于到了沈定珠的院子前。

    这一路上,每十步就有四名眼神森冷的守卫,个个身配弯刀,气势煞人。

    而光是沈定珠的院子里,便站着女婢、护卫不下十人。

    “娘娘,苏家小姐来了。”沉碧对门内道,绣翠很快传来回应:“娘娘让她进来。”

    门扉推开,沉碧将苏问画手中带来的礼品直接拿走,交给护卫去检查,随后,才领着苏问画入内。

    春景如画,天光明亮,室内燃烧着昂贵的沉水香,丝丝缕缕沁人心脾,大敞的窗子可以看见两端美景,各有仪态规矩的女婢焚茶伺候。

    室内全是崭新的家具,光是门口摆放的那盏黄梨木花开芙蓉屏风,就足够晃眼,上头描绘花朵轮廓的线,竟是碎金!

    苏问画心中越看越不是滋味,想起她与沈定珠的两相对比,如今真是云泥之别。

    绕过屏风,她低着头请安,前头传来一道妙如天音的女声:“表姐无需如此客套生疏,坐吧。”

    如此,苏问画才敢抬起头来,只看一眼,瞬间惊为天人。

    五年前,她们分别的时候,沈定珠还没有这么光彩照人,眼下靠着美人榻,裹着千金一匹的锦绣轻裳的女子,发如乌云,肤赛白雪。

    眉目如画般精致昳丽,红唇边挂着一抹雍容华贵的笑容,她脖颈上挂着的那串珠子,是萧琅炎特地将皇帝才能戴的舍利十八子给了她,曾在佛前供香许久,只为保她平安。

    她浑身上下,都是帝王宠爱堆积起来的富贵和娇美,她的美丽,是建立在皇权之上的,唯有帝王庇护纵容,才能让她一如从前那样,美得招摇明艳。

    看着沈定珠这样,苏问画都不敢认了。

    其实,不止是苏问画惊讶,沈定珠也觉得有些诧异。

    苏问画憔悴许多,明明只是五年不见,却像是老了十几岁,眼圈灰黑,脸颊凹陷,明明穿着也不差,但看起来精神就是萎靡了些,再也没有当日那样娇纵的苏问画了。

    沈定珠也听说,之前她被太子害得流产,又马上被赶回平邑郡,身子亏损得厉害,差点不能再生育。

    经过郎中一年多的调理,才渐渐好转,如今也已为人母了。

    “表妹,多年不见,你过得可还好?本宫这儿给你两个孩子准备了长命锁,你看看如何。”

    她说罢,绣翠便捧出两个盒子,其实沈定珠早给苏家的人都准备了礼物,但她外祖父那件事一出,这次回府,沈定珠便只带了给苏问画一个人的东西。

    当初她的表妹虽然笨了点,但至少是一家人。

    苏问画看着沈定珠随便一赏,就是如此昂贵的羊脂白玉,她心里酸涩,连带着说出来的话,也有些阴阳怪气。

    “表姐,多谢您的好意,我哪儿能和您比,当初您出生的时候,姑姑就说您以后是大富大贵的主,哪想到姑姑还说的轻了,我看,您至少是母仪天下的人。”

    绣翠和沉碧同时皱眉,看向苏问画,反倒是沈定珠面不改色,清幽一笑,美眸漾着乌黑的光,看起来一点也不生气。

    她已是枝头的凤凰,不会再降低身份,跟云雀吵闹计较了。

    沈定珠看向她带来的那些礼品,神色淡淡:“你替本宫带话给老郡公,往后他的日子要老老实实地过,别再奢望盘算一些不属于他的东西,否则,他定然保不住晚年的太平。”

    若肯老实,也能相安无事。

    沈定珠困了,也不打算跟苏问画聊很久,交代完,便又说:“你丈夫潘叔青家里在安州的生意,本宫也有所耳闻,已经请求过皇上,他会安排底下的人,调你丈夫潘叔青去平邑的府衙谋个职位,如此一来,他至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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